回来一周,周清才开始整理过去几个月的照片,她删了很多,最后只留下几张梅朵和‘护路人’僧格,还有他的战友们。
她望着那个走在银色大地上的迷彩色,那种拿起相机的欲望好似又升了上来。
没有人知道,再回来的这一个星期里,她没有碰过相机。
周清想起什么,打开电脑从众多邮件里,找出一封上个月发来的,署名是‘da’。
da是国内近两年崛起的杂志,主打新概念黑色系。
她上次随意看了一眼,这一次周清看的很仔细,确认拍摄地点是利比里亚,又把核心要求看完。
很快,她给了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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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底,空气里时而带起几阵凉爽的风。
偌大的公墓格外安详,连外头驶过的车声都显得小心翼翼,周清站在最末尾的一个空白墓碑前,点了一根细烟。
墓园里除了她之外,侧前方还有一行人正在抹泪祭奠。
相比起来,她平静且漠然状态就显得有些奇怪,前面的人没一会儿就走了,周清抽完一支烟,黑色高跟鞋轻轻在烟头上碾了两下。
转身,朝园外走。
然后在距离大门十米处,顿住。
门口的男人笔直的站在圆柱旁,手里的烟还剩下一半,看起来像是在等人。
周清静静看了他一会儿,男人的视线突然朝她转来,在她脸上连一秒都没有停留,便移开了视线。
周清垂下眸子,从胸前拿起墨镜带上,然后径自越过门口的人,走了。
一切看起来合乎情理。
高跟鞋的声音走远,傅毅才动身朝墓园里走,走到最后一列中间的位置停下,这是他的发小,很多年前的今天死于一场车祸。
他从口袋里拿了一小瓶酒,在发小的墓碑边上倒了一半,又坐在墓碑边上自己喝了几口。
白酒,辣的很。
发小喜欢喝,但他不怎么喝。
十分钟后,傅毅把小小的空瓶装进口袋,站起身的同时,他的目光不经意扫过前排末尾的位置。
隔了片刻,抬步走了过去。
空白墓碑,他很容易就猜到这里埋着的人是谁,只是从没想过会在这里见到周清。
望着地上那截细细的烟头,好一会儿,傅毅像无事发生那样,转身。
路过门口的垃圾箱,他随手把那截细烟头扔了进去。
……
周清走了很久,脚上切实的传来痛感她才慢慢停下步子,她拿出手机拨了工作室经纪人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