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玉棠笑道,“有什么好谢的?说好的让十招,说话不算数。既然做不到,还不如不答应。”
“前辈”脸上讪讪,对谢琎一揖,“后生可畏,算是……我败了。”
谢琎道,“我捡了便宜,还耍了赖皮,前辈不必自谦。”
叶玉棠却不理谢琎,不留情面地接着问此人:“你知不知你败在哪儿?”
“前辈”犹豫一阵,才说,“是我轻敌。”
叶玉棠轻笑一声。
跑堂的见气氛僵持不下,上前问道:“那这龙头,您请是不请了?”
叶玉棠对跑堂的说:“连自己败在哪里都不知道,如何做龙头指点人功夫?”
谢琎也上前打圆场:“郁姑娘,你何苦为难他人?何况,再无别的龙头了。”
明天是终南论剑第一天,所有在明日败下阵来的江湖弟子,将在第二日和挂单前来的弟子轮番比试。
留给她同龙头磨合的时间本就不多,如今她还挑三拣四,这剑莫不是不想论了?
叶玉棠却笑道,“没有我也不请。”
“前辈”冷笑一声,对跑堂的说,“我也懒怠领这瘸子上论剑台,没得败自己口碑。”
叶玉棠闻言,歪头打量她,脸上笑着,心头里也笑。
噢,一生气起气来,就懒得扮我了?
这时,有个书生打扮的男子小跑进来,将巾帻一摘,却是个虬髯汉子。
此人一进门就说,“我们小王初来乍到,不懂中原规矩,今天方知,要上这论剑台,须得先请龙头。也不知是否来晚,还有没有了?”
跑堂道,“你们小王是谁?”
来人道,“正是摩尼教门下,骨力啜。”
“既是摩尼教门下,倒也不需请龙头。”
“我们小王说了,既入中原,也得守这中原规矩,才不叫人笑话。”
跑堂的闻言看了这边小姑娘一眼,便说,“那正好,尚还有一位。”说罢又问,“这位,‘武曲’姑娘,您看如何?”
来人爽快道,“那便是她了。”
话音一落,跑堂立刻请来人落座,喝茶,画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