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凌云握了握拳,不动声色。
平日里,她并不是一个容易冲动的人,今日在这种重要的场合众目睽睽之下做出砸人的动作,其实并不像她的作为。
可是,四年了,终于看到了那强迫了她的男人,四年前是情势所逼什么也做不了,但那种想要狠狠就那男人狠揍一顿甚至将他送进监狱的冲动,在心底压抑了那么久,如今实在是控制不住也不想控制!
所以,不管他是什么土豪,青年才俊,江家的贵客,她都要冲上去打一顿再说。
哪怕,她知道以自己的身手,根本动不了他分毫,也要拳打脚踢一番才能泄心头之辱!
可是她在那一刻却忘了,自己不在是孤身一人,而是名义上,已经有了陈越这个丈夫。
易凌云眯了眯眼,朝皇甫景程吼道:“砸你的是我,有什么冲我来!”
这也是易凌云此刻还能跟皇甫景程在这好好说话的原因,无论有什么恩怨仇恨,也不能把这一切扯到无辜的陈越身上。
可是易凌云知道,他们这些所谓的权贵,若是想报复,根本不会直接冲着她这个普通人,定是会针对她名义上的老公——也算是个小小处长的陈越。
“扑哧--”抖了抖烟灰,皇甫景程又一次嗤笑出声:“冲你?一个小小的警备仓库管理员?”
“你要是个男人,就有什么冲我来!”易凌云不理会他的奚落,梗着个脖子张声势。
猛的一下,皇甫景程就到了易凌云的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这样的姿势,易凌云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
面前的人却随着她后退的步伐步步紧逼,直到,易凌云感觉后背一凉,抵到了墙上。
“你要干什么?”声音里,竟然有了几分颤抖。
如若不是此刻房间里光线明亮,易凌云甚至会以为时光倒流回了那条船上。
“呵呵,刚刚不是很有种么?怎么,这就怕了?”仗着身高,皇甫景程往下低了低头,一手按在易凌云耳边的墙上。
虽然两人的身子没有一丝一毫的接触,可是易凌云却感觉自己开始莫名的紧张,呼吸急促,耳垂脖颈那,总觉得那人若有若无的呼吸萦绕在侧。
接着,就听到男人在她耳边轻轻的问:“再说,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是最清楚吗?”
易凌云脸色一僵,船上的记忆,因着这人近在咫尺的话语和气息,一下子涌入她的脑中,她不受控制的喊出:“现在是在西湄市,你这样我会告你强奸!”。
曾经在那条船上,她就想将这人告上法庭,送入监狱,可是那是身在异国他乡那个三国都不管的地带,且命在旦夕,自知无法用法律惩治这人,可是今时不同以往,这里,是一个法治社会!
熟料,那人又笑了:“告我?强奸?我现在,可连你一根汗毛都没碰呢!倒是你,把我的脸,砸成这样,不知,是该谁告谁呢?”
说着,还用手摸了摸脸上的伤口。
易凌云恨恨的瞪着他,恨不能用眼神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