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酒没有说下去,不过她说到此处郎大公子知道后面是什么了。
姜酒盯着郎大公子,前面几句都不是重点,后面才是,而郎大公子认认真真瞧着她,笑容里仿佛带着鼓励。
姜酒:……
每每被他这样看着,姜酒就忍不住避开。
她虚掩着唇咳了一声:&ldo;我细细想过,十年前是康正八年的时候,我和我弟弟从青阳去了酒泉,临走那日我在城隍庙见到他。他叫流苏,至于姜姓,八成是乱说的。京城如今没有姜姓的贵族。就在那一日我遇见祁家小公子和大小姐。他们在找嫡长孙,阿祁阴差阳错就是了。而后我们便离开去了酒央。&rdo;
&ldo;这其中其实如今想来很多疑点。其一,祁家是帝都的豪门世家,子嗣流落到那般偏僻的地界。其二,认亲太过随便了。其三,太巧。&rdo;
姜酒想起她见小公子的初次,明明知道是有预谋的,竟只是为了离开而随了一伙不知名的陌生人离开。她也是年少不懂事,一时冲动,后来拍拍屁股走人,留下了阿祁。从杏花林里的场景瞧去,阿祁他过的一点儿也不好。
红唇抿着,郎大公子便把茶递过去,道:&ldo;润一润嗓子罢。&rdo;
姜酒沉浸在过去,接着就尝了口,后知后觉这是郎大公子的杯子,里面都是苦意。
郎大公子:&ldo;我里面有口水。&rdo;
他对面的姜酒吞了口,慢慢睁大眼睛,此刻的模样落在他眼里正好撩到了心尖尖上,郎大公子微微挑眉道:&ldo;神回来了,继续说。&rdo;
她把还剩的一点点吐了回去,心里滋味一时难以形容,所谓梦白鹿,主有财运,她瞧着真他妈一点儿也不准。
&ldo;我觉得,他们祁家对血脉不是很在乎。不然人也不会少成那个样子,连亲表叔被贬到酒央这破地方,明明靠着祁家能回去,他却呆了好多年。&rdo;姜酒越想越觉得是对的。
郎大公子听到熟悉的名字忍不住一笑,对姜酒道:&ldo;好了,知道了。祁家是有些特殊,依你这些话,你是否觉得姜流苏与祁家有干系?&rdo;
姜酒点头。
所有巧合都在一起,为何不能想的再巧一点呢?
当夜她回去,姜流苏果然又不在,白日补了觉姜酒今夜生龙活虎。
门窗都关的紧紧,一个人窝在房子里,提着郎大公子奖赏给她的糕点,姜酒丢了所有的账本。
屋内三盏小纱灯点着,照出她的身姿,吸取了之前的经验,姜酒不打算出门上茅房了。洗漱之后她往床上一躺,摸到了被褥里的余温整个人惊的直从床榻上掉了下来。早上摔的还隐隐作痛,这会子抽了口冷气不敢撞死,左顾右看了会,三盏灯突然就灭了。
她瞳孔微张,慢慢适应着黑暗。
&ldo;有话好说,你今夜来的时辰早,我是个很善解人意的人,你可以同我谈谈,不过我们设个时间罢你高兴我也能睡好,一举两得,何乐不为,兄台你说是不是?&rdo;姜酒缓道,语速尽量保持平稳,装着冷静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