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封信是许许多多人用生命所写出来的。
白如棠最后决定把信送去给四军参谋长。
同时一直在追查这封信的下落的人也知道了信就在他手上,开始对他进行抓捕。
平素里连辣都不敢吃,生怕弄坏了嗓子的白如棠为了避免被认出,脱下华服换上粗布衣裳,用药药坏了自己的嗓子,又在逃亡途中硬生生用刀割烂了出挑眉眼。
昔日风流大青衣最终不成人样。
后来信安全送达,白如棠在据说埋着于慎的乱葬岗前哑着声音给他唱了一首《牡丹亭》。
演于慎的演员是部队出身,拍了这部电影后像是受到了触动,止住了继续演戏的脚步,重新回到了部队,之后就没有了他的任何消息。
宋真锐那边叹了口气,声音小了下去,“只是我手头上没有钱宣传了……但是也知足了,想了这么多年,我终于把自己想拍的东西拍出来了,送到了观众面前,也值得。”
“宋导。”
莫许之垂下眼,说,“对不起。”
这是他的问题。电影没有任何踩线,但是一直过不了审,没有其他的原因,就只是因为他也参演了。
如果不是因为他,电影早该在一年前就已经上映了。
是他当时太天真,不信邪,演了两部电影后才清楚【什么都不会的花瓶炮灰】意味着什。
电话那头传来阵阵嘈杂声,之后宋真锐的声音才传了过来,他问:“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我是说,”莫许之探过身体去够绿叶,说,“红毯得你一个人走了。”
“我到时候应该去不了了。”
“为什么?”
“我记得之前有拍一个剧组对角色扮演者的采访,其他人都拍了,我当时有其他事情,没有来得及。”莫许之没有直接回答,指尖碰上绿叶叶尖,说,“宋导你看什么时候有时间,要是可以的话尽量在这两天,我把采访补录上。”
电话那头沉默。
宋真锐意识到了什么。
果然,莫许之的下一句话就是:“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接受采访了。”
电话两头都陷入了沉默。
“你说真的?”
“嗯。”
良久,宋真锐叹了口气。
“我最近都闲,看你的时间吧。”他说,“他们都说我老了,拍不了戏了,但是我哪有他们说的那样不行。我最近还想再干一场,看上了一部小说,结果作者不承认卖版权,还想和你再合作一次,现在好了,版权买不到,演员也不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