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依太傅之言,我要怎么办才好?”
“石大人还能呆在这大司马的位置上,我以为已经是大幸了。”太傅郑钧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的说道。
石苞顿时脸色苍白,已经知晓此事再无转圜余地,想着儿子石姬婨为此断送性命,心里对大司空府,以及太子一党,特别是天龙商团恨之入骨,暗暗起誓,一定要让天龙商血债血偿。
京城第一首富,王府。
说起王府,在晋天王朝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倒不是因为这王府当中有什么高官显赫,而是这王府里的主子王恺之可是皇室外戚,当今太子的亲舅舅,与太子之生母是一胞所生的兄妹。
奈何这妹妹早早过世,皇上也不看重他。搞得王恺之担任散骑常侍,却因为一个过错被罢免官职,成为一介无官无职的草民。
虽说王凯之或是没有当官的命,但有着极强的商业头脑,凭着这层皇室外戚的身份,打理家业,竟然在十来年里就成为京城首富,日子是过得有滋有味,羡煞旁人。
这晚,王恺之刚用过晚膳,就听到下人传报天龙商团的少主在书房等他议事。
天龙商团跟王恺之常有生意来往,王恺之自是重视,放下碗筷,便来到这书房,特意将所有侍从退下,才推开门走了进去,便见到一身玄色的背影。
“天龙商团的少主前来,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王恺之含笑道。
未料容华听到这话,并没有应下王恺之的话,反而转过身,定定地看着王恺之,说道:“舅舅真的不认识容华吗?”
这话让王恺之吃了一惊,他这些年从未进宫过,自然是不知道当年尚是稚子的容华如今长成什么样子,反而因为经商一事,跟天龙商团走得极近。
这会儿容华说这样的话,让王恺之相当诧异,但仔细看着容华的样貌,却发现他跟当年的妹妹确有几分相似。
只是这天龙商团的少主怎么变成自己的外甥了呢?
容华见出王恺之的疑惑,将自己孤身一人在宫里为了保全自己,只得假扮呆傻,让奸臣放松戒心的事情一一道来。
王恺之听完,综合当年的事情,已经确认眼前这个天龙商团的少主,就是妹妹所生之子,老泪横流,悲伤至极,当场就要下跪行礼。
“这些年我一直自责于当年一时糊涂,犯下罪行害得自此以后再也不能见到你,未能好好兑现妹妹临终之言而后悔不已。真是苍天有眼,你能如此隐忍负重,也不枉当年你母亲死去的冤情。”
容华这些年早已经查出当年母妃之所以早早过世,并非简单的难产而亡。而是因为皇后郑燕嫉妒。
那时皇后刚刚失去所生之子,恰逢容华之母容妃怀有身孕,皇上又几乎是椒房独宠,自是成为了皇后的眼中刺,肉中钉。
郑燕想办法在容妃生产之时做了手脚,以至于容妃生下容华之后,大出血,临终之前让贴身侍女拜托亲哥哥王恺之,一定要庇佑其子。
奈何,王恺之当时已经被皇后跟太傅盯上,随便安了一个罪名,就将王凯之弄出宫外,成为一介草民。却没有想到容妃在最美的时刻离开皇上,反而让皇上对她念念不忘。甚至封刚出生没多久的容华为太子。
皇上滥情,虽然封了容华为太子,却并没有过多关注。幸有容妃的贴身侍女——锦娘,谨记主子之命,千方百计保护着容华长大。
在容华七岁之时,锦娘为了保护他被皇后郑燕设计害死。容华当时学呆傻模样,蒙混过皇后郑燕的耳目,干脆就用这种办法自此装痴扮傻,让皇后跟太傅掉以轻心,却在暗地建立自己的势力。
“这些年,容华一直未敢与舅舅相认,也是不想让舅舅过早介于危险之中,还望舅舅莫要怪罪容华。”
“太子这话太过见外,我担当不起。”王恺之抱拳,很是愧疚的说道。
两人又客套一阵,容华才说到正题。
“容华在此时选择跟舅舅相认,也是觉得时机差不多。舅舅应该也知道父皇如今不理朝政,国中大事几乎都由大司空风崇礼与太傅、皇后把控。太傅跟皇后一直不支持我当上这太子之位,有心扶立其他皇子,我这次前来就是希望舅舅助我一臂之力。”
王恺之认同的点了点头,只是听到最后一句时,语而又止地看着容华,说道:“太子能如此信任我,我自当全力帮助太子。可是太子也知道我如今无官无职,怕是帮不上太子多少了……”
容华一听这话,微微一笑,心里知道王恺之这是谦虚之言。虽说王恺之如今没有官职,但是他能凭着一介草民的身份打拼到京城首富的位置,凭得是过人的交际与才智。
文武百官当中,几乎有一大半都跟王恺之有过接触,并且都收过王恺之不少好处,让王恺之身不在朝中,眼耳却能洞察天下之事。
容华正是知道这一点,才会选择找舅舅王恺之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