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要喝。
她立刻接了水,一饮而尽。甘泉入喉,立马舒坦了。她叹息一声,顺手将杯子还给他,&ldo;谢谢。&rdo;
李恒用力将水杯放回去,但又似乎睡不着了。他下床,站在踏板上,似乎在思考。片刻后,径直去箱子间,一番倒腾,不知搞些什么名堂。顾皎侧耳听了一回,然耳朵嗡嗡乱响,也听得不是很清楚。
又半晌,人走出来,将一床衾被丢在踏板上,铺平。所有动作十分干脆利落,沉默中带着较劲的味道。
顾皎心下有所觉,忙主动道,&ldo;扰着你睡觉了?明日你忙的事多,要不我睡踏板,你睡床?&rdo;
李恒不搭话,将枕头扯下来,直接躺下了。
顾皎暗暗伸了下舌头,暗暗庆幸汗出得多,没有便意。否则,将更尴尬了。
次日一早,顾皎被屋中细细的声响惊动的。
含烟正在调洗漱用的温水,杨丫儿已经选了好几套衣服搭在屏风上,帮她配。
&ldo;小姐醒了。&rdo;含烟小声道。
杨丫儿立刻将烘在火炉上的中衣取下来。
顾皎自我感觉好了点,也能坐起来。她晃晃脑袋,想更清醒一些,但见杨丫儿走上踏板,整个镇住了。李恒呢?李恒铺下去那个简易床呢?她慌忙拨开杨丫儿递过来的中衣,探到床边看,见空无一物,长舒一口气。
看来,李恒也是个要脸的,晓得给自己遮掩一下。
&ldo;怎么了?&rdo;杨丫儿跟着低头,&ldo;踏板不干净吗?我等会让柳丫儿进来,把屋子全擦一遍。&rdo;
&ldo;没有没有。&rdo;她连连摇头,让小孩子干活儿,其实蛮罪恶的。
&ldo;夫人是现在起,还是多躺会儿?&rdo;杨丫儿将中衣展开,&ldo;换身干净衣裳,再睡舒服些。&rdo;
顾皎听见夫人二字,一时间没反应得过来。等到杨丫儿再说了一遍,才无意识地&ldo;哦&rdo;了一声。这丫头真是含蓄啊。
她看她一眼,低眉敛目,表面平和内心玲珑。海婆给选的丫头功能分明,含烟就是美,杨丫儿就是聪明内敛能干。
她一边感叹,一边配合着换了衣裳。
然刚在踏板上站稳,杨丫儿便将换下的衣衫和着被褥卷起来,一并抱走了。
顾皎待要开口问,抱走了我怎么睡?却见含烟红着脸,垂着头,蹲下身帮她弄鞋子。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想起来这头,却忘了那头。然她并不好去澄清,说晚上什么也没发生,被褥干净的,不用换。
只默默地站着,红着脸看窗外被风刮落的一片枯叶。
黄叶翻飞,荡在风中,飘飘幽幽飞上了高空。
前门大阔门,两边兵丁守护;正院不少皮甲卫士出入,仰头打量四面贴着的喜字;穿门过廊,入三四进,又分了左右跨院。左边乃是新人的住处,右边却有一个通道通向更后面的校场区。
远远地传来金铁之音,循着声音去,场中黑白二骑缠斗。银雪翻飞,搅得漫天迷雾,一刀剑光将黄叶劈开,落在尘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