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姐呢?怎么没有一起来?”邱亦然挑眉,端起杯子抿了一口酒。
温柠正想说出差,忽然想起这人不知道自己和顾迟溪之间的事,话又咽下去,思索着该怎么说,邱亦然却突然咯咯笑起来:“我知道溪姐在追你。她居然放心让你一个人来酒吧,唉,该打——”
“???”
温柠傻了眼。
“哎呀,溪姐都告诉我了,你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分开了这么多年,能重聚真不容易。”邱亦然拍了拍她的肩膀,抿着嘴笑。
被戳中痛处,心窝子里最柔软的地方裂开一道口,温柠笑得有些勉强。
斑驳的光影扫过来,照得她面容僵硬。
她看着邱亦然,蠢蠢欲动。这个人或许知道七年间顾迟溪的生活是什么样子,那是她错过的,不曾参与的时光,她心中有一股执念,想知其一二。
“是啊,分开了好多年……”温柠喉咙里挤出的声音带着苦味。
邱亦然捏紧了杯子,孔雀蓝液体衬得手指愈发修长细白,温柠眼睛里的东西她看不懂,也不明白——毕竟她是这种花心又薄情的人。
但是,这不妨碍她“做善事”。
“你知道溪姐在英国读书吗?”
“……嗯。”
后来才知道的。温柠在心里说。
邱亦然笑笑,放下杯子,猛吸了一口烟,细长的卷子霎时烧掉大半截,“我和溪姐是在学校音乐节上认识的,当时校内有个自建乐团,我是小提琴首席,我们本来要在开幕式上演出,结果临上场十几分钟,弹钢琴的同学拉肚子……”
去参加音乐节的顾迟溪,自告奋勇上台,替代那位学生完成了演出,救场成功。
邱亦然就这样认识了顾迟溪。
她们不在一个学校,认识之后经常一起出来玩。
“虽然溪姐念的是商科,但她的钢琴水平不比专业内学生差,如果不是家庭原因,她完全可以去音乐学院深造,前途无量哎……”
“家庭原因?”温柠一下子抓住重点。
邱亦然脸色微变,掩饰地笑了笑,说:“她妈妈脾气比较古怪,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说完,继续聊。
温柠压下心头的疑惑,专注听。
大多是生活琐碎,或有趣见闻,也许在旁人听来觉得无聊,但是对温柠而言,这些都是她曾经缺席的日子,她连这种最简单、最乏味的生活都无法与之拥有。
僵硬的脸庞被灯光照出不同的颜色。
像她此刻五味杂陈的心。
她抓起杯子猛灌一口。
白开水冲不淡嘴里的酸味,反倒变得更涩……
到首都翌日,顾迟溪开了整整一天的会,夜里九点才回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