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没有用,反而给对方添麻烦,江知津到时候估计又要想办法在方颉之前解决问题,反而把自己陷入两难的境地。
这几天里方颉就抽空出门见了趟祁向,一起吃了顿饭。
祁向看起来考得不错,趁着成绩还没出来准备出去旅游一趟,庆祝脱离苦海,还问方颉要不要一起去。
“我等等报志愿以后吧。”方颉说。
祁向一点就透:“和你对象是吧?”
“嗯。”
他挺想和江知津出去玩一趟的,到时候问问江知津想去哪儿。
“你妈还不知道你的事?”
方颉摇摇头,“想和她说,一直没找到机会。”
祁向神色复杂地拍了拍他,没说话。
吃完饭回去的路上时间还早,刚好是下班高峰期,方颉打了个车,一路上堵车堵得半死不活。
前面又是几十米长的车龙,司机按了按喇叭,不麻烦地抱怨了一句“每次一下班,一院这条路都堵死了,广播里天天说要拓宽要分流,喊了一年多了没见动静……”
方颉闻言下意识转头看了一眼,道路旁不远处的那栋离得最近的高楼是住院楼,上面挂着一个巨大的红色十字,在黄昏时显得无比醒目。
潮城一院。
方颉猛然想起,方承临那个儿子就在这个医院。
周龄说这次方承临突然松口离婚是因为医院里的那个孩子不太好。上次匆匆回来签离婚协议的时候,方承临身上也全是消毒水味……
方颉挺久没说话。
直到司机十分钟后又慢腾腾的窜出去两米,正在骂娘的时候,方颉突然开口了。
“你前面找个地方停车吧。”方颉说。“我有点事。”
等下了车,方颉站在原地,盯着那栋高耸地住院楼看了挺久,一直没动。
他不明白自己刚才为什么要下车。他也不太可能现在去看看那个小孩儿。不说别的,万一遇到翟菀,对方精神状态不稳定,估计会觉得自己是来挑衅或者给她儿子下毒的。
但此刻他又无比清晰地认知,那栋楼里有个七八岁地小孩儿,是他爸的私生子,白血病,等着骨髓移植。
对面楼有不少病房亮着灯,一盏接着一盏,看不清里面的人。楼前的小花园里走不少穿着病号服的人正在散步,有的被人扶着,走的自己一个人慢慢悠悠地围着花坛绕圈。
方颉又站了一会儿,最终深深吸了口气,又慢慢吐出去,还是转身准备离开。
鉴于刚才打了个车速度还不如自己走,方颉准备先穿过这条街去坐公交。
他刚往路口走了几步,迎面居然撞见了方承临。
方承临左手拎了半个西瓜,右手举着手机正在打电话。他往前走了几步,一抬眼也看见了方颉。
方承临先是明显地愣了一下,对着电话那头匆匆说了几句就挂断,大步往方颉这边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