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思柏沉默许久,又问:&ldo;安城有大学吗?&rdo;
&ldo;有啊,怎么了?&rdo;刘彦偏了偏脑袋,扭头看他。
&ldo;爸爸,我以后要考省城的大学!&rdo;
刘彦笑了一声,问:&ldo;为什么?其他地方也有好大学啊。&rdo;
&ldo;我不,我要到省城读大学,等我读完了就开车子回来接你!&rdo;
刘彦想了半天才弄懂读大学和开车子的关系,不由感叹小孩子的天真和奇怪的逻辑,他只见了这么几个人是从安城来的,又恰好他们有车,他就以为只要去了安城就有车子了。刘彦心里哭笑不得,面上却十分正经道:&ldo;好,爸爸等你开小汽车回来接我。&rdo;
李牧和王勇一人提了两个袋子回去,一进门,王勇就十分狗腿地把自己手中的一份馄饨摆在凌云端面前,一副小贱模样地点头哈腰,&ldo;吃馄饨哈,刚出锅的,小老板手艺真不错啊,人也挺好,说话又好听,生个儿子还乖巧,哈哈,真不错哈。&rdo;他这话本意是要夸凌云端有眼力,找了个这么不错的人,但是在别人听来,能不能达到这个效果就不好说了。
李牧在他身后无言地捂脸,这个二货,踹死他得了,不会讲话就不能闭嘴么?!
赵柯喝了勺汤,慢条斯理地说:&ldo;唔……是还不错,会做饭吗?&rdo;
凌云端面无表情地嚼着馄饨,&ldo;会。&rdo;
赵柯点点头,&ldo;那确实是不错,人老实热心,做得一手好菜又会关心人,关键是有儿子没老婆,领回家放着正好。&rdo;
李牧惊讶得瞪大了眼看他,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连赵柯都故意挑这种话说?难道是cháo流?他拄着下巴想了想,决定顺应cháo流,&ldo;看仔细了小老板还是挺好看的,属于耐看型,哈哈哈哈……&rdo;
凌云端:&ldo;……&rdo;
这三个晚上在镇上小旅馆过了一夜,第二天又吃了顿馄饨,下午就回去了。
凌云端把他们踢出门,耳根清净。
他得坐下来好好想想了。
赵柯有句话说的没错,他不能这样毫无作为地耗下去。就算他想,现实也不允许,他还有那么大的家业,总不能老做个甩手掌柜。
然而如何更进一步,这是个难题。
他虽然有过女伴,但却从不需为这种问题烦恼,他坐着不动,自然会有主动的人。
刘彦却永远不会是那个主动的人。
晚上刘彦见到他还挺惊讶,&ldo;李先生他们呢?&rdo;
&ldo;回去了,他们都要工作。&rdo;
&ldo;这么快,也没提前说一声,好送送他们。&rdo;
&ldo;送他们干什么,你从来没送过我。&rdo;
刘彦笑了,&ldo;你这次走了我一定送。&rdo;他将馄饨递过去,&ldo;给,小心拿好了。&rdo;
他把馄饨递过去,等了半天却没人接,抬头奇怪道:&ldo;你怎么‐‐&rdo;
凌云端伸手了,却不是来接馄饨,而是扣在面前这双拿着馄饨的手腕上。
天很冷,他的手心却滚烫滚烫的,覆在刘彦手背上,就像是烧红了的铁块烙上去一样。
他的眼神也像他的手,火热滚烫,就算灯光昏暗,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眼睛里也好像可以看见暗涌翻滚。
刘彦的手被他扣住,整个人笼罩在他直白露骨的目光下,惊得一时忘了动弹。
直到路灯下那条流浪狗毫无征兆地吠了一声,刘彦一惊,手上的塑料袋又掉回底下护着的碗里,他的手也趁此机会缩了回来。可手虽然回来了,上面热烫的感觉确如附骨之疽消之不去。这感觉太陌生也太让人惶恐,刘彦慌得连声音都找不到,&ldo;你……你……&rdo;
凌云端抿着唇看着掉回去的馄饨,慢慢把手收回来,眼神也渐渐回复往常那副温和无害的模样,&ldo;我明天也要回去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