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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页）

他的双眼开始发光，好像对方戳中了心之所想。

&ldo;可是，我认识你七年了，林良，七年，足够看清一个人，我清清楚楚地明白你是哪种类型的人。&rdo;

&ldo;你之前明明已经道过歉了，完全没必要再继续纠缠我。可你居然还约我出来，然后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整整一天，两个人相处得像曾经很要好的朋友，而现在，又说要正式向我道歉，我说了没有必要，你非要与自己扯上关系。&rdo;

&ldo;你不是最讨厌和我藕断丝连了吗？你不是亲自将和我的所有联系都切断了吗？你不是有女朋友吗？你现在这样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寒假饥渴难耐，还是跟你的女友吵架了？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发泄不快的树洞，用完就扔吗？&rdo;

一阵狂风席卷而来，带着来自西北方向的沙土，瞬间迷了眼，眼泪又一次淌了下来。

&ldo;不是的，我并不是这个意思。&rdo;

他眼里的光慢慢熄灭，像夏夜奄奄一息的萤火虫，仿佛下一秒就会烟消云散。

&ldo;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rdo;她有些疲软无力。

&ldo;我在想，我们是否有可能&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rdo;

她抬头看到他的脸涨红，确信自己没有想错&ldo;再续前缘&rdo;这个突然蹦出来的词语。

&ldo;不可能。&rdo;

他愣了愣，着急地抓住了她的手，向前走了一步，两个人靠得更近。

&ldo;为什么？&rdo;

她在接收到这个讯号时，承认有过几秒钟的欢喜。

可是又立即想到了庆山，想到了他的女友，便转为心酸，于是用力抽出了手。

&ldo;我们的爱，好像有时差。&rdo;

他显然没听懂，追问，&ldo;什么？&rdo;

&ldo;且不说，你有女朋友了&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rdo;

&ldo;已经分手了。&rdo;他镇定地打断她，接着补充，&ldo;我和她在放假之前就分手了。&rdo;

她显然受到了惊吓，信息量一时多得令她窒息。

&ldo;这样的话，你还愿意吗？&rdo;

他语气开始轻松起来，一股势在必得的得意洋洋。

高一的时候，他就是说了这样一句话，没有&ldo;我喜欢你&rdo;，也没有&ldo;我们在一起吧。&rdo;只是说，&ldo;你愿意吗？&rdo;

听起来，她好像是个可有可无的人，在或不在，只不过多了少了一个陪伴。

而他看起来是个受了委屈的人，好像只是因为女孩子碍于面子，他才勉强地开口。

不是为了爱情，而是想维持两个人的暧昧关系。

&ldo;我不愿意。&rdo;

此刻她突然不想满足他的那颗已被自己看透的虚荣心。

&ldo;为什么？你不喜欢我吗？&rdo;他又开始紧张起来。

&ldo;你以为你是谁？就算你没有女朋友，那怎么不问问我是否有男朋友？&rdo;

她心如刀绞，明明内心渴望那句话已经很久了，明明那些辗转反侧的夜晚她一个人熬不过去，为什么不肯抓住机会，反而与他这样针锋相对。

&ldo;你有男朋友了？&rdo;

&ldo;对。&rdo;一个字好像将心抽空。&ldo;没人愿意在原地等你。&rdo;

她甩出这句话，转身上车，留他独自在风中凌乱。

不知为何，他猛地记起高一临近期末的时候，她把自己堵在楼道拐角，红着脸，声音颤抖着说&ldo;我喜欢你&rdo;，好像跟现在一样的坚决。

后来，有一日枝头的芙蓉花开得正好，他踮起脚，轻轻摘下，放在了她颤抖的掌心中。

而现在的季节，好像只有雪，一触就化，再也没有可做凭证的信物和说得出口的誓言。

☆、第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