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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一五四)则仅言&ot;群盗多中州人,人唁曰:&39;此吾乡杞县刘状元也,居乡厚德,何遽死!&39;罗拜号泣而去。&ot;李岩护卫的一节却被抹杀了。这正是所谓&ot;史笔&ot;,假使让&ot;盗&ot;或&ot;贼&ot;附骥尾而名益显的时候,岂不糟糕!

第三是一件打抱不平的事:&ot;河南有恩生官周某,与同乡范孝廉儿女姻家。

孝廉以癸未下第,在京候选,日久资斧罄然。值贼兵攻城,米珠薪桂,孝廉郁郁成疾。及城陷驾崩,闻姻家周某以宝物贿王旗鼓求选伪职,孝廉遂愤闷而死。其子以穷不能殡殓,泣告于岳翁周某。某呵叱之,且悔其亲事。贼将制将军李岩缉知,缚周某于营房,拷打三日而死。&ot;这样的事是不会上正史的,然毫无疑问决不会是虚构。

看来李岩也是在&ot;拷打&ot;人,但他所&ot;拷打&ot;的是为富不仁的人,而且不是以敛钱为目的。

他和军师宋献策的见解比较要接近些。《小史》有一段宋、李两人品评明政和佛教的话极有意思,足以考见他们两人的思想。同样的话亦为《北略》所收录,但文字多夺佚,不及《小史》完整。今从《小史》摘录:&ot;伪军师宋矮子同制将军李岩私步长安门外,见先帝枢前有二僧人在旁诵经,我明旧臣选伪职者皆锦衣跨马,呵道经过。

岩谓宋曰:&39;何以纱帽反不如和尚?&39;宋日:&39;波等纱帽原是陋品,非和尚之品能超于若辈也。&39;岩曰:&39;明朝选士,由乡试而会试,由会试而廷试,然后观政候选,可谓严格之至矣。何以国家有事,报效之人不能多见也?&39;宋日:&39;

明朝国政,误在重制科,循资格。是以国破君亡,鲜见忠义。满朝公卿谁不享朝廷高爵厚禄?一旦君父有难,皆各思自保。其新进者盖日:&ot;我功名实非容易,二十年灯窗辛苦,才博得一纱帽上头。一事未成,焉有即死之理?&ot;此制科之不得人也。其旧任老臣又日:&ot;我官居极品,亦非容易。二十年仕途小心,方得到这地位,大臣非止一人,我即独死无益。&ot;此资格之不得人也。二者皆谓功名是自家挣来的,所以全无感戴朝廷之意,无怪其弃旧事新,而漫不相关也。可见如此用人,原不显朝廷待士之恩,乃欲责其报效,不亦愚哉!其间更有权势之家,循情而进者,养成骄慢,一味贪痴,不知孝弟,焉能忠烈?又有富豪之族,从夤缘而进者,既费白镪,思权子母,未习文章,焉知忠义?此迩来取士之大弊也。

当事者若能矫其弊而反其政,则朝无幸位,而野无遗贤矣。&39;岩曰:&39;适见僧人敬礼旧主,足见其良心不泯,然则释教亦所当崇钦?&39;宋曰:&39;释氏本夷狄之裔,异端之教,邪说诬民,充塞仁义。不惟愚夫俗子惑于其术,乃至学土大夫亦皆尊其教而趋习之。偶有愤激,则甘披剃而避是非;忽值患难,则入空门而忘君父。

丛林宝刹之区,悉为藏奸纳叛之薮。

君不得而臣,父不得而子。以布衣而抗王侯,以异端而淆政教。惰慢之风,莫此为甚!若说诵经有益,则兵临城下之时,何不诵经退敌?若云礼忏有功,则君死社稷之日,何不礼忏延年?此释教之荒谬无稽,而徒费百姓之脂膏以奉之也。

故当人其人而火其书,驱天下之游惰以惜天下之财费,则国用自足而野无游民矣。

&39;岩大以为是,遂与宋成莫逆之交。&ot;当牛金星和宋企郊辈正在大考举人的时候,而宋献策、李岩两人却在反对制科。这些议论是不是稗官小说的作者所假托的,不得而知,但即使作为假托,而作者托之于献策与李岩,至少在两人的行事和主张上应该多少有些根据。宋献策这位策士虽然被正派的史家把他充分漫画化了,说他象猴子,又说他象鬼。‐‐&ot;宋献策面如猿猴&ot;,&ot;宋献策面狭而长,身不满三尺,其形如鬼。右足跛,出入以杖自扶,军中呼为宋孩儿&ot;,俱见《北略》。

通天文,解图谶,写得颇有点神出鬼没,但其实这人是很有点道理的。《甲申传信录》载有下列事项:&ot;甲申四月初一日,伪军师宋献策奏。……天象惨烈,日色无光,亟应停刑。&ot;接着在初九日又载:&ot;是时闯就宗敏署议事,见伪署中三院,每夹百余人,有哀号者,有不能哀号者,惨不可状。因问宗敏,凡追银若干?

宗敏以数对。闯日;天象示警,宋军师言当省刑狱。此辈夹久,宜酌量放之。敏诺。次日诸将系者不论输银多寡,尽释之。&ot;据这事看来,宋献策明明是看不惯牛金星、刘宗敏诸人的行动,故而一方面私作讥评,一方面又借天象示警,以为进言的方便。他的作为阴阳家的姿态出现,怕也只是一种烟幕吧。

李自成本不是刚愎自用的人,他对于明室的待遇也非常宽大。在未入北京前,诸王归顺者多受封。在入北京后,帝与后也得到礼殡,太子和永、定二王也并未遭杀戮。当他入宫时,看见长会主被崇祯砍得半死,闷倒在地,还曾叹息说道:

&ot;上太忍,令扶还本宫调理&ot;(《甲申传信录》)。他很能纳人善言,而且平常所采取的还是民主式的合议制。《北略》卷二十载:&ot;内官降贼者自宫中出,皆云,李贼虽为首,然总有二十余人,俱抗衡不相下,凡事皆众共谋之。&ot;这确是很重要的一项史料。据此我们可以知道,后来李自成的失败,自成自己实在不能负专责,而牛金星和刘宗敏倒要负差不多全部的责任。

象吴三桂那样标准的机会主义者,在初对于自成本有归顺之心,只是尚在踌躇观望而已。这差不多是为一般的史家所公认的事。假使李岩的谏言被采纳,先给其父子以高爵厚禄,而不是刘宗敏式的敲索绑票,三桂谅不至于&ot;为红颜&ot;而&ot;冲冠一怒&ot;即使对于吴三桂要不客气,象刘宗敏那样的一等大将应该亲领人马去镇守山海关,以防三桂的叛变和清朝的侵袭,而把追赃的事让给刑官去干也尽可以胜任了。然而事实却恰得其反。防山海关的只有几千人,庞大的人马都在京城里享乐。起初派去和吴三桂接触的是降将唐通,更不免有点类似儿戏。就这样在京城里忙了足足一个月,到吴三桂已经降清,并诱引清兵入关之后,四月十九日才由自成亲自出征,仓惶而去,仓惶而败,仓惶而返。而在这期间留守京都的丞相牛金星是怎样的生活呢?&ot;大轿门棍,洒金扇上贴内阁字,玉带蓝袍圆领,往来拜客,遍请同乡&ot;(《甲申传信录》),太平宰相的风度俨然矣。

自成以四月十九日亲征,二十六日败归,二十九日离开北京,首途向西安进发。后面却被吴三桂紧紧的追着,一败于定州,再败于真定,损兵折将,连自成自己也带了箭伤。在这时河南州县多被南京的武力收复了,而悲剧人物李岩,也到了他完成悲剧的时候。

&ot;李岩者,故劝自成以不杀收人心者也。及陷京师,保护懿安皇后,令自尽。

又独于士大夫无所拷掠,金星等大忌之。定州之败,河南州县多反正。自成召诺将议,岩请率兵往。金星阴告自成曰:&39;岩雄武有大略,非能久下人者。河南,岩故乡,假以大兵,必不可制。十八子之谶得非岩乎?&39;因谮其欲反。自成令金星与岩饮,杀之。贼众俱解体。&ot;(《明史。李自成传》)《明亡述略》、《明季北略》及《剿闯小史》都同样叙述到这件事。唯后二种言李岩与李牟兄弟二人同时被杀,而在二李被杀之后,还说到宋献策和刘宗敏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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