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的了解,此时此刻当然不能点头承认了。
一承认,他就会进入无限制冷环节。别说这一路回去,说不定明天走廊相见,他还在冷着脸生气。小臭脾气最近生气的点都在这上面了。
小孩儿不允许被说小。
狭小的车内空间,两人心思各异。
南栀在想什么季寻不知道,他知道的是那个绿茶男喊着姐姐前姐姐后的时候,她可是一直都甘之如饴的。
这女人总不会就喜欢别人叫她姐姐吧?
她就是享受当姐姐的感觉?
思罢,副驾驶座这儿的空气已经冻成了冰河世纪。
季寻实在无法明白,明明是有野心的,怎么会有木逾那样茶里茶气的男人,甘愿变得不平等,甘愿用“姐姐”来称呼她。换作是他——
怎么、怎么可能开得了口。
他被自己的闷气冲昏了头,没头没尾冒出一句:“你想都别想。”
“啊?”
才多久没说话,南栀就跟不上对方的思维了。
她一脸诧异:“我想什么了?”
她用余光偷偷往右一瞥。
少年面朝窗外,只留给她半边冷峻的侧脸,跟雪山冰棱似的。
南栀认输了,她觉得自己已经开始哄不明白了。
后半夜万籁俱寂。
车子驶入地下车库的时候,时间显示凌晨一点。
再怎么睡过一觉,到了这会儿也已经疲了。南栀觉得自己全身骨头被拆开重组了一遍似的,酸胀得很。
她停完车,坐在位置上没动,懒洋洋地抻了个拦腰。
凌晨一点的地下车库空无一人。
发动机的引擎声熄了之后,寂静的氛围同时裹了上来。安静能让时间变得漫长,从熄火到下车,明明才不到半分钟,南栀像经历了半个世纪似的。
后来半路上两人就没怎么讲话。
主要是就算她独自讲,那人也不怎么回,不知道在生什么气。
南栀又不是专业哄人的,只知道他的脾气一阵一阵,发作完大概就能自愈。她专心致志地开车,用车载音乐来填充那段空白的尴尬。
等到熄火下车,南栀往副驾那瞄了一眼。
他还是一副老子不爽的表情,只不过臂弯上还搭了一件他自己的外套。就那么冷着脸朝她走过来。短短几步路,外套已经被抖开了,南栀还没开口,外套就劈头盖脸罩在了她肩上。
动作有几分蛮横不讲道理。那样桀骜的眉眼似乎在说,你敢不要试试。
车库也不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