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时半在湖畔餐厅见。”
但是方倍没有放弃,她有不能压抑的好奇。
她在中午时分到达市面上中心的健美女餐厅。
不负所望,女侍们都穿着缩水小背心及超短裤,秀发台云,三围分明。
领班纳罕,”小姐,你一个人?”
有人说:”她是我朋友。”
方倍一看,可真巧,正是那个叫温带的年轻人。
他有一股懒洋洋气质,活泼眼神惹人喜欢。
“请坐,这里的黑麦啤酒一流。”
墙壁上挂着女侍与客人合影照片,方倍看了看,找不到坤容。
“今日歇工,到银行办事,不料一出来就遇见你一个人。”
方倍问:”银行也装置染色玻璃?”
“他们要长方型灯罩,我去量度过尺寸,可能要做一年以上。”
“你怎么会对这种手工艺发生兴趣?”
“是遗传吧,家父与叔伯都是木匠,专工楼梯壁灯大门,姑母做美术陶瓷,家母冶金设计金银首饰。”
“多么有趣。”
“自幼看惯大人自由自在生活,觉得写意,故此入行。”
“你可记得一个叫王正申的客人?”
他微笑不答。
“孙公允呢,是一位女士。”
“人客的端倪,不宜透露,请你见谅。”
方倍表示谅解,没想到他早有戒心。
“不过,这次我不会平白放过你,我想得到你电话。”
方倍把报馆替她印的名片给他。
“方舟,多么好听名字,真没想到你是一名写作人。”
方倍伸出双手,”我们都靠手作,自中古时代到文艺复兴,工匠地位都不差,属中产分子。”
“但在工业革命之后便稍逊。”
“不过只要是巧匠,仍然受到尊敬,可惜写作人一听到稿匠二字便视作侮辱,他们都爱做文学家。”
温带微笑,”你呢,你是哪一种写作人?”
“我希望做一个受读者喜爱的写作人,除了尽力写作,什么也不理。”
温带拍手说:”讲到我心坎里去,不过,千万记得收取酬劳。”
方倍也笑,她看看手表,”我还有约会。”
“我送你,请别推辞,我当作一项节目。”
他对她有特殊好感。
在门口方倍问领班,”坤容没上班?”
领班答:”坤容做夜更,小费比较好,她白天上课,你也来见工?”
方倍客气答:”我哪有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