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读生大多回宿舍,走读生陆续放学回家,同学三三两两地从问清面前走过。
徐渡有两门没考好,从头天开始就垂头丧气的,今天考完了,还是恹恹的,没什么精神。刚刚问清离开教室的时候,就见他使劲往包里塞资料书,明明只休息两天,感觉他像是要闭关两个月。
这会儿从教室出来,问清只瞥了一眼他后背的包,肉眼可见的沉。到了12班教室外面,他学着问清的样子,书包抵着阳台,依次分担负重。
“考得怎么样?”徐渡问。这是每次考试之后,同学之间例行公事的问候,就好像饭点的时候问“吃了没”一样。
“一般吧。”她的确考的一般,每一堂的题感都不是很顺利,尤其物理,最后一道题只写了一半就没时间了,她潦草地写了公式,答案写写画画一分钟没算出来就交了卷。
“唉——”他长叹一口气,“我要戒游戏。”
问清嘴一撇,她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徐渡的游戏瘾很重,廖时叙偶尔打游戏,他是每天必打,不杀上一盘,第二天上课都提不起劲。
两人正说着话,12班教室里突然一阵桌椅挪动的声音,教室里有人一声惊呼,“廖时叙!”
门外的两人顿时一惊,赶紧跑进12班的教室。
廖时叙摔到地上,旁边的桌子斜斜地立着,大概是被他拽的,书也撒了一地。先前或聊天或对答案或讲题的同学都围过来,他同桌愣在当场,徐渡进到教室,他才反应过来去扶。
“我背吧。”徐渡把书包一丢。
同桌哦了一声,把廖时叙扶到徐渡背上。问清吓得一脑门汗,跟着去了学校医务室。
校医给廖时叙量了体温,烧到392°,说要挂水,廖时叙清醒了些,挣扎着不让扎针,稍微有点力气了就自己爬起来。他是病人,他说了算,犟得不得了,不许别人碰他的手。
学校医务室的医生本也就只是会一点急救知识,会打个针开点简单的药。学生要真不愿意挂水,他们是不会强求的。
廖时叙把鞋穿好,自己走出医务室,徐渡和问清跟在他后面看他走路都不能走直线。
“他在犟什么?”徐渡掐着腰,满脑子的问号。
问清抿了抿唇,她也不清楚他为什么这样。
想想去年,还没考试,他就打算好了假期里要去哪里旅游,那时候刚好他爸妈单位都有假期,但是因为骨折,寒假硬生生被他躺过去了,哪儿都去不了。今年眼看过年,又生病了。
“他妈妈是医生,我给阿姨打个电话吧,到时候去她医院看病。你书包还在12班的教室里。”
“行吧,你送他回,我跟你们到校门口。我先去拿包,一会儿就下来,你看着他点儿。”
问清点点头,紧跑了两步,跟在廖时叙旁边。
“等会儿我们去医院吧,你烧得很厉害。”
他看看问清,因为发冷的缘故打了个哆嗦,然后说:“我没事。最近有流感,你离我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