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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页(第1页)

&ldo;嗯,&rdo;顾如玖点头,&ldo;不过今天母亲在,我舍不得睡。&rdo;&ldo;傻孩子,我都已经进宫陪你了,什么时候说话都一样,你先去睡,&rdo;杨氏笑道,&ldo;你睡了后,我再去见见太后。&rdo;进了宫,不去给太后行个礼,怎么也说不过去。顾如玖被杨氏劝去睡了,只不过不能平躺,只能靠躺着。杨氏等她睡着以后,才起身离开了紫宸殿。&ldo;夫人,太后这会儿怕也在休息,不如奴婢带您去看看您的住处,若是有什么地方不合适的,奴婢也好让下面的人改一改。&rdo;白贤跟在杨氏身后,笑眯眯大的道,&ldo;娘娘虽然没有住在鸾和宫,不过里面每日都有人打扫,伺候的人也是现成的。&rdo;&ldo;有劳白公公带路。&rdo;杨氏认识白贤,知道他是皇上跟前的近身太监,但是瞧今天的这情况,似乎又成了女儿身边伺候的人。她心里虽然不太明白,但是面上却不露半分,倒是白贤说的话让她有些在意。女儿不住在鸾和宫,但是每日都有伺候的,甚至连鸾和宫的宫侍也全都按规矩配置好的,这简直……饶是她与顾长龄恩爱近三十载,也不像女儿跟当今圣上这般。走进鸾和宫,杨氏更是吃惊,这宫里的一草一木全是按照久久的爱好来安排,屋内的摆设更是有久久闺阁时的影子,只是摆设物件比顾家的更精致更讲究,处处都透着美好吉祥的寓意。当今圣上究竟花了多少精力在这座宫殿里?杨氏环顾四周,半晌才感慨道:&ldo;皇上有心了。&rdo;白贤垂首道:&ldo;夫人,皇上待娘娘如珠似玉,您且不必担心。&rdo;听到&ldo;如珠似玉&rdo;四个字,杨氏愣了片刻,离开主殿来到侧殿,发现这里虽然仍旧精致,但是用心上却比不上主殿的十分之一,但是美好吉祥的寓意半点不少。&ldo;这里很好,再没有什么不妥的了,&rdo;杨氏见花瓶里放着新鲜的花枝,向来是刚放进去不久的,便笑着道,&ldo;就是大家辛苦了。&rdo;说着,便让贴身丫鬟送了谢礼给鸾和宫的大小管事。杨氏乃皇后的生母,鸾和宫的管事们哪敢大刺刺的接下这些谢礼,俱是来到杨氏面前再三谢过后,才带着杨氏给的礼品退下。白贤看着杨氏这番做派,心里有些感慨,不愧是教育出两子两女的国夫人,说话行事半点不漏,便让人觉得格外可亲,难怪顾国公独爱她近三十载。不过皇后娘娘的性格与国夫人不太一样,想来是随国公爷更多?有了杨氏作陪,做母亲的对女儿又细心,所以顾如玖近来的心情越来越好。临殿试这天早上,晋鞅正轻手轻脚的起身穿衣服,哪知道顾如玖却醒了过来。&ldo;我吵到你了?&rdo;见她醒了,晋鞅朝服穿了一半,便转身走到她面前,&ldo;还是有哪里不舒服?&rdo;&ldo;没有,&rdo;顾如玖摇了摇头,&ldo;就是睡不安稳。&rdo;晋鞅顿时心疼的在她额头吻了吻,胎儿已经九个月大了,平日胎动起来很是厉害,所以久久常在睡梦中惊醒。&ldo;今日是殿试的日子?&rdo;顾如玖让晋鞅扶着自己起身,然后慢慢的帮他把身上的朝服理好,又扶了扶他头上的冠冕,&ldo;祝陛下觅得贤臣,助陛下一臂之力,让我们大丰风调雨顺,万国来朝。&rdo;&ldo;好。&rdo;晋鞅定定的看着顾如玖,&ldo;朕定不会让久久失望。&rdo;顾如玖笑着摸了摸他的脸颊:&ldo;时辰快到了,陛下去吧。&rdo;晋鞅小心的抱了抱她,才转身离开紫宸殿。等晋鞅离开后,顾如玖便扶着秋罗道:&ldo;去叫人安排,本宫要生了。&rdo;&ldo;啪,&rdo;白贤手里的拂尘掉在地上,又忙弯腰捡起来,&ldo;娘娘,奴婢这就是安排,皇上那里……&rdo;&ldo;殿试结束前,谁都不许去告诉陛下!&rdo;顾如玖沉下脸道,&ldo;若有抗令者,逐出紫宸殿。&rdo;这是晋鞅亲政后第一次科举,意义有多重大,顾如玖心里很清楚,若是晋鞅知道她快生了,肯定不会去殿上监考。亲政后第一次科举,当今帝王便不现身,传出去只会让文人以为他不看重人才或是不看重文人,她又怎么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她顾如玖的男人,必定是顶天立地,人人赞颂的千古明君!&ldo;是!&rdo;这会儿顾如玖说什么,白贤也只会先应下,然后转头就安排起来。生产方面的人事物是早就准备好的,根本不用担心。等杨氏与周太后赶到的时候,顾如玖已经进了产室。屋内还没什么动静,杨氏在外面转了两圈,然后对周太后道:&ldo;太后娘娘,娘娘初次生产,臣妇实在不放心,臣妇进去陪陪她。&rdo;周太后心里也正担心,听杨氏这么说,哪里会反对,当即便点头答应了。若不是她身份在这里,她这会儿只怕也忍不住冲进去了。太和殿中,参加殿试的学子排着整齐的队列进殿,朝御座上的男人行大礼,虽然以他们站的地方,根本看不清皇上长什么样子。礼部的官员念完考试的规矩,然后朝晋鞅行礼:&ldo;请陛下示下。&rdo;晋鞅点了点头。礼部官员朝晋鞅作揖后,转身面对下面众学子:&ldo;开始答题。&rdo;晋鞅看着下面低头答题的考生,没有下去看他们答得怎么样,只是细细观察他们的精气神,观察过后,又取过考生名册看起来。考生名册上,细细的写着每一个考生姓甚名谁,家住何地,家中有何人,以及最开始的推举人又是谁,全都记录得很清楚,想要作假难上加难。晋鞅也不嫌腻烦,竟真的一个个看了下去,看了十几个时,他心头突然莫名一跳,仿佛有口气喘不上来似的。&ldo;陛下?&rdo;何明见晋鞅的脸色不太对,担忧的小心问了一句。晋鞅摇了摇头,接过何明递来的茶盏喝了一口,才勉强把那心悸感压下去。&ldo;这都快一个时辰了,怎么还没动静。&rdo;周太后急得在屋子里团团转,若不是刘姑姑拦着,只怕早已经冲进了产房,她当年生孩子的时候,似乎没花这么多时间呀。&ldo;娘娘,您先别着急,&rdo;刘姑姑端来茶,&ldo;娘娘是出云真人称赞过的有福之人,定是福星高照,万事大吉的。&rdo;&ldo;对对对,&rdo;周太后接过茶喝了两大口,听到屋里突然传来久久一声压抑的痛呼声,忙把茶杯塞回刘姑姑手里,又在屋里转起圈来,然后屋内又没动静了。&ldo;让人去报告皇上了吗?&rdo;周太后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只怕这会儿殿试还没结束。&ldo;娘娘说,殿试没结束前,不让人告诉皇上,&rdo;刘姑姑道,&ldo;这次是陛下亲政后第一次科举,这……&rdo;周太后闻言叹口气:&ldo;我明白了,按照皇后娘娘的意思办吧。&rdo;说完后,她看着屋内,忍不住求神拜仙起来。产房内,顾如玖觉得自己肚子快被孩子的腿踢爆了,还有那时不时的胀痛感,简直让她恨不得立刻晕过去。突然她觉得下身一热,似乎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ldo;羊水破了!&rdo;她听到一个产婆这么说。哦,原来是羊水破了,她晕乎乎的想,手却不自觉的抓住了杨氏的袖子。&ldo;别怕别怕,母亲陪着你。&rdo;杨氏早红了眼眶,她自己生孩子那会不觉得怎么样,可是看到女儿这个样子,就心疼得厉害。&ldo;娘娘,等会儿尽量别尖叫,您保存这体力生孩子。&rdo;&ldo;您记着,等阵痛开始,你就用力,阵痛没了,你就停下来,这下好节省体力。&rdo;顾如玖晕乎乎的应了,可是生到一半,她就觉得自己全身虚脱得离开,仿佛一点力气都没有了。&ldo;娘娘,您可要用力啊!&rdo;有人喂她喝了几口有些苦的汤水,她舔了舔嘴唇,好像有人参的味道。她觉得自己肚子有些饿,口还有些渴,于是睁开眼看着杨氏,有些委屈道,&ldo;我饿。&rdo;&ldo;快快,给娘娘送吃的来。&rdo;杨氏见女儿一脸委屈,差点没把眼泪掉出来,于是有人端来煮好的肉粥喂顾如玖。顾如玖一口粥还没咽下去,阵痛又来了,她痛哼一声,然后继续吃了几大口粥,觉得自己又有了力气,然后继续人类传承中很重要的一环,生产!答题结束,晋鞅又抽了几个会试排名比较靠前的学子回答问题,见这些人大多言之有物,便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个时候,何明见白贤站在侧门处朝他招手,看脸色似乎还很着急。何明平时虽然与白贤不太对付,但是也知道轻重,便忙走到大殿侧门处,小声问道:&ldo;怎么回事?&rdo;&ldo;皇后早上发作,已经进产房两个时辰了,&rdo;白贤面色焦急道,&ldo;只是孩子至今还未落地,太后娘娘心里着急,便让奴婢来通报。&rdo;&ldo;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说!&rdo;何明骂了一句,回头看了眼陛下,小跑步回到了晋鞅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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