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人眼皮同时一搐,望天的望天,看地的看地,本分地扮演什么都看不见的背景板。
祁遇川转过脸,低垂眼睛,不动声色地说:“是,我的错。”
辛霓连哭带笑地看着他,到底没有再做出更失态的举动。
眼下的情势不由得他二人如此僵持。“跟我走。”祁遇川握住她的手,将她带出人群,大步往楼下走去。
“川哥!”
“你们先散了,我有事要办。”
祁遇川头也没回,眼冷似灰地牵着辛霓从青蕙身边大步走过。
走到门口,祁遇川打开一辆奔驰的副驾。辛霓僵僵地坐进去,车门“砰”的关上,惊得她一悸。
他耐着性子将车开出曲曲折折的白马尾街,一上马路他便路怒般将车开得飞起来。辛霓渐渐冷静了下来,车子停在大十字路口时,她问:“你好吗?”
“还那样。”祁遇川手握方向盘,盯着前方的红绿灯。
“你不问问我吗?”
“你好吗?”
“我很好,我当你已经死了,所以很平静地活着。我有男朋友了,像你为我描画的那样,家世清白,体贴入微,也能让我老死在一座花园里。”
“我知道,最近的报纸写得很清楚。”
“你不问问我感觉怎么样?”
“感觉怎么样?”
“似是而非地幸福,像醒着也像在梦里。”
“世人都这样。”
“他什么都比你好,唯一的不好,就是不能变成你。”
“这三年,你没有什么长进,好像一直在原地兜圈子。”
“这三年,我一直在求证一件事,我对你的感情,是爱,还是因为太寂寞产生的依赖。”
“结果呢?”
“如果这都不是爱,那这世界上应该是没有爱的。”
飞驰的汽车中,辛霓想到某次在飞机上听到的歌词:我已经经历过一切,却没有任何事情比得上抱着你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