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找死,外面那些都是禽兽!”
“不用你管,你不要命,我也不要了。”
祁遇川语气凶狠地说:“你疯了?”
辛霓歇斯底里地大喊:“祁遇川,我们到底谁疯了?”
小屋瞬间阒寂下来。
僵持间,小屋门被推开,“鹰钩鼻”的眼睛在他二人间逡巡:“车来了,两辆。”
祁遇川冷冷绕开辛霓,往门外走去。
“祁遇川,今天是我十八岁生日。”
“我知道了。生日快乐。”
“你陪我一天,好吗?”
祁遇川背对着她,保持沉默。
“好吗?”辛霓的语气变成哀求。
“你以后还有十九岁,二十岁……”
“别说了,你走吧。”辛霓猛然转身,先他一步冲出门外,她一径冲向酒吧后面的化妆间。化妆间里,艳舞演员正在化妆,辛霓二话不说,从衣架上扯下一套胸前深开叉的半透明蕾丝兔女郎舞蹈服换上。她戴耳环的手剧烈地抖着,好几次扎破耳朵。好不容易戴上耳环和兔耳发箍,她又抓起离她最近的一支口红,狠狠地涂在嘴上。涂着涂着,大颗大颗的眼泪从她的眼眶中沁出,她深吸了口气,拿粉扑狠狠抹去脸上的泪痕。
门外,尾随而来的祁遇川死死盯着她不顾一切的疯狂举动:“你就作吧!”
“你滚。”辛霓放下粉扑,冷睨着他,“滚去救你的地球。”
她光着两条腿踩上十厘米高的高跟鞋,和他擦身而过,末了又回过头,从烈焰红唇中蹦出一句话:“你看好,我成年了,早就不是小孩子了。”
他见过她近乎全裸的身体,彼时她的身体正在受难,那种裸露是中性的、神圣的,但此刻,她被黑色半透明蕾丝包裹的饱满身体,透出软糯的肉欲。他不能放她这样出去,太危险了,她会被那群野兽撕碎。
祁遇川扼住她的手腕,异常粗暴地,像拽一头小倔驴那样将她拖拽回隔壁小屋。他干脆利落地将门反锁上,回身将她压在门板上,阴冷地盯着她挑衅的眼睛:“以后不许穿这种衣服。”
“不要你管!”
祁遇川伸出食指死死压住她的嘴唇,眼神越发阴翳:“以后不许来这种地方,更不许跟我发大小姐脾气。”
“唔呜呜呜!”
“以后不许说‘不要你管’。”
辛霓用力挣开,一口咬住他的食指:“不要你……”
话音未落,她的嘴就被他凶狠地堵住,那不是吻,是征服。他的唇舌强有力地镇压,他的肢体亦然,辛霓感觉自己快被他压爆了,心跳和呼吸都是濒死的节奏。她越反抗,压迫便越强,她担心再这样自己会休克,只能把自己变软,像水一样柔软地承载、顺从。
渐渐的,他的吻有了情绪,碰触轻柔而缠绵,彼此的唇舌从干燥变得潮湿。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中断了一下,迷离的眼睛认真看了她几秒。她也那样晕然地看着他,浅红的嘴唇微微张着,像只待哺的乳燕。他再次填满她,辗转反侧地吸吮、深入、纠缠。吻得彼此都疲了,他的唇落去她锁骨的文身处,细密地啃啮,辛霓被他吻得体肤发麻,止不住地颤抖。
辛霓是被他身体某处的变化惊醒的,她吓得猛然推开他。他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愣了一下,凌乱的喘息略微平复。他做出推开她的动作,握在她腰上的手掌反而收得更紧,辛霓感觉到了他的尴尬,那种理智战胜了本能,身体却不听话的尴尬。
辛霓想起了青蕙的g弦裤,这一刻,她和高衍在做什么呢?像受到鼓励又像受到蛊惑,她生出一个天真而大胆的念头,她要把这件事情继续下去,这样她和祁遇川就有了联系,她就不用那样惶惑地满世界寻找他了。
一念既定,她抬起眼睛,定定看向祁遇川。他眉头紧蹙,脸和耳朵尖都红透了,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他辛苦的样子让辛霓的心陷下去一块,她踮起脚尖,环着他的腰颤声呢喃:“祁遇川,我愿意……我愿意……”
祁遇川低头凝视她的双眼,她的眼神跟他的心跳一样慌慌的,那样的眼神让他难以自抑,他喘息一声,再度搂紧她,索要她的唇舌。然而辛霓畏惧又期待的那件事最终还是没有发生,欲念最炽的时刻,他的理智仍在警醒彼此:“不,不是这时,也不是这里。”
如此耳鬓厮磨良久,他的欲望在一阵震颤中自我纾解。他停下动作,松懈地伏在她的身上,剧烈地喘息。辛霓触到他后背的鲜血,那里的伤口因为过于用力裂开,她推了推纹丝不动的祁遇川:“你流血了。”
“呵。”祁遇川失笑。
“你笑什么?”辛霓又惊怕又羞窘。
“我一直以为只有女人的第一次才会流血,才会痛。”
辛霓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脸红得险些滴出血来。
“鹰钩鼻”再一次帮祁遇川缝合好伤口,挂上抗生素后,祁遇川昏昏沉沉地睡去。辛霓噙着甜蜜的笑,目光柔柔地仔细看他,仿佛怎么样也看不够。
凌晨三点,伏在床边小睡的辛霓被他温柔的抚摸弄醒,她迷迷瞪瞪地望着他:“饿吗?渴吗?”
他很虚弱地摇头:“上来,睡我边上。”
辛霓犹豫了一下:“我还是先给你倒点喝的。”
辛霓去外面弄来杯热饮递到祁遇川嘴边,祁遇川没有动,固执地说:“上来。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