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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别人都下班回家了，今天轮到严柯留守，要等到跟余程交完班才能走。活儿都干得差不多了，严柯就跟凌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ldo;余老师门诊一直这么忙吗?&rdo;凌鹿问。

严柯玩着手机：&ldo;嗯，他普通门诊不限号，混到专家才可以。你有没有忌口?我先点外卖。&rdo;

凌鹿笑道：&ldo;我都吃的。对了，我听说余老师刚升副主任，是不是可以上专家门诊了呀?&rdo;

&ldo;嗯。不过他就算限号了也会给人家无限加号。他工作狂，饭从来不好好吃。&rdo;严柯点了五人份的晚餐，又点了水果，然后把手机递给凌鹿，说，&ldo;看看喝什么饮料。&rdo;

凌鹿一看是星巴克，惊叹道：&ldo;咱们科待遇这么好啊。&rdo;

严柯笑道：&ldo;没，是咱们1组待遇好。&rdo;

外卖很快就到了。严柯让凌鹿叫上两个护士去示教室先吃，自己仍旧坐在办公室里玩手机。凌鹿一看还剩两份饭，又回来问道：&ldo;老师，你不吃吗?&rdo;

严柯头也不抬道：&ldo;我等余老师一起吃。&rdo;

凌鹿遂回到示教室，跟两个护士姐姐一起拆外卖。两个小姐姐一看是高档日式定食，纷纷惊叹道：&ldo;不愧是严公子!&rdo;

凌鹿也感慨道：&ldo;严老师和余老师关系真好。&rdo;

两个小姐姐对视一眼，笑了起来。其中一个打趣道：&ldo;他俩可是模范夫妻。&rdo;

凌鹿睁大眼：&ldo;啊?&rdo;

另一个护士笑道：&ldo;你别忽悠小朋友。&rdo;又扭头对凌鹿道，&ldo;他俩认识好多年了。余程不是严老的徒弟么。&rdo;

&ldo;这个我知道，但其他老师不也都是严老的学生吗?我看严老师就跟余老师关系好啊。&rdo;

&ldo;余程是严老的关门弟子，年纪最小，脾气也最好。&rdo;小姐姐凑上来，压低声音道，&ldo;你呆久了就知道了，严柯虽然是严老的孙子，但水平真不咋地。严老去得早，他没学着多少东西。自己又是公子哥儿脾气，他刚来那会儿王主任都不敢让他收病人。幸好这两年有余程带他，算是好点了。&rdo;

凌鹿觉得吃着人家的还这样背后说人不太好，遂尴尬地笑笑，把一次性筷子掰开递给两位护士。护士们也就笑着转移话题了。

护士们吃得很快，简单收拾了下就回护士站去了。余程还没下门诊，凌鹿摸摸逐渐变凉的外卖，不禁有些感慨。

余程七点才回来，严柯也就毫无怨言地等他。凌鹿发现他俩感情是真的好。

余程也真的是工作狂。严柯走后余程就坐到办公室来开始看病历。凌鹿忽然想起朱蕴婷临走前交代的话。

&ldo;对了余老师，朱老师说他们45床呼吸衰竭的病人有点不太好，让我们多去看看。&rdo;

&ldo;嗯，我知道。咱们去查房吧。&rdo;余程起身，拿了几个病历夹，&ldo;正好回来给你讲讲呼衰。&rdo;

这是凌鹿第一次夜间查房。值班医生需要把百来个床位都走一遍，特别是危重病人。因此普通病人查起来很快，只是简单问个好，毕竟大部分都不是他们1组的。

没想到刚查到三十几床，护士突然跑来找余程。

&ldo;余医生!45躁狂了!&rdo;

躁狂?精神症状?45不是呼衰那个么?

没想到第一次夜班就可以见识抢救，凌鹿有些兴奋。立刻跟着余程跑到45床边。

这是个肥胖老年男性。凌鹿注意到病床调得很高，病人几乎是笔直地坐着。他费劲地呼吸着，烦躁地动来动去，不时还会咳嗽。护士和家属正在给他上束缚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