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吧李鸡鸡,我不想听你叨叨。”
她不想听,李希就转而叨宁思音。
“最近跟你老公还好吗?”
“挺好的。”宁思音吸着鸡尾酒。
“说起来,你当时怎么会看上你老公?”
“长得好看。”
“这么肤浅的理由?”
宁思音反问:“我看起来像是一个有深度的人吗?”
“不像。”李希说,“但你也不像那么天真的人。根据我对你的了解,你的心眼比马里亚纳海沟还深。”
宁思音笑眯眯:“是吗,那你还拆穿我,小心我把你卖了。”
她确实不天真,当初选蒋措,是因为他没有靠山,“好欺负”。
蒋措这个人真的不错,跟他相处确实是一件挺舒服的事情。他慢性子,做什么都不急不躁,脾气很好,什么都不在意,好像没有事情能惹毛他。
而且有时候,有些地方,会让她觉得温柔。
现在想来,宁思音反而对他有点愧疚了。
怎么说呢?感觉像自己把一个好欺负的人欺负了。
她决定对蒋措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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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
芳里庭院中小径蜿蜒曲折,通向一间间独立的茶室,隐蔽的设计成为上流人士私下密谈交易的绝佳选择。
园中那座二层阁楼却鲜有人涉足,只有一部分员工知道,那是老板的私人地界,旁人不能入内,连打扫都只有特定的人能去。
这座阁楼通常闲置,今日却有了人声。
皮鞋踩上木质楼梯,脚步声缓慢平稳拾阶而上,黑色裤管笔直修挺。
蒋措穿得很厚实,毛衣和大衣御寒能力很强,他仍能感觉到苏城冬季沁骨的冷意。
走上二楼,一个不起眼的平头男人站在门口,见了他俯首道:“人在里面。”
蒋措的步伐未曾变化,脚步声延续方才的频率,走至门前。
平头男人为他打开门,闪进来的光线照亮屋中情形,一个已经看不清形貌的男人被绑住手脚跪在地上,身上脸上泥灰干涸结成脏污的块,头发凌乱,眼镜碎了半边。框架歪斜变形,只剩一丝支撑勉强悬在鼻梁。
皮鞋停在他面前一步之远,有人上前摘掉他嘴上的胶带,他抬头看到面前的人。
年轻、英俊、气度不凡。有人搬来椅子,年轻人坐下,身体向后靠去,懒散而闲适的坐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