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妙一瞬间对自己产生了怀疑,她方才语气不重吧,这位白小娘子怎么就要哭了?
“白小姐?”
姜妙才叫了她一声,那白新柔却像被吓到了一样又跪了下去,慌忙嗫嚅道:“公主殿下千金之躯,新柔多跪一会儿是应该的。”
厅中仆婢众多,听她说完都面色各异。
姜妙几乎是登时明白了她的意思。
众目睽睽之下,不就是在暗示她仗着公主身份对她施压?
这种把戏,她当年在皇后面前不知道演了多少。
姜妙心下了然,面上却做遗憾状道:“不知白小姐家中是本宫失礼了。”
白新柔倒是一愣,“公主,您在说什么?”
姜妙讶异道:“本宫今日见白小姐这副白衣素服泪眼盈盈的模样,还以为是白小姐家中”
说到此,姜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本宫误会了,还望白小姐不要介意的好。”
白新柔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十分难看,白氏心中也不悦,可到底不敢多说,只赶忙上来打圆场,说她这外甥女不懂事,还请公主殿下多担待些才是。
姜妙点点头,满口答应:“自然,自然。”
白氏知道白新柔自讨了个没趣,此刻也如坐针毡,说不了几句,便行礼退下了。
红叶吐出一口浊气,悄悄道:“公主,这位白夫人和白小姐,似乎来者不善呢。”
姜妙挥了挥手,“你觉得白夫人和皇后娘娘比,谁比较厉害?”
红叶一惊,“自然是皇后娘娘了。”
姜妙喝了口茶没有说话,半晌才道:“所以,不用担心。”
连皇后都拿她没办法,这白夫人又能掀起什么浪来?
临近傍晚,沈之言才回了府。
而姜妙正在逗怀里的白狐狸玩,竟没注意到沈之言走了进来。
已经掌灯,屋内烛火如豆,昏黄而温暖的烛光打在少女如画的眉眼上,便显得她更像画中之仙,偶尔笑起来,那眼中的娇俏,却又像个不谙世事的小狐仙。
她抱着白色的狐狸,眼睛里带着掩不住的笑意,白狐狸在她怀中拱来拱去,尾巴不小心扫到烛火,它痛叫了一声缩到少女怀中瑟瑟发抖,少女爱怜得摸了摸它的头,责怪了它几句,随即毫不客气地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