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谢随捏着保温杯的手紧了紧,顿了几秒以后,回身追了上去。
空荡荡的楼梯口,谢随拉住了寂白的手:“小白。。。”
寂白蓦然转身,反手扯下了他的口罩。
他的嘴角处有明显的淤青,鼻翼的位置好像也有很小的血口子……他从来没有被伤成这样过,从来没有!
寂白的心脏仿佛是被刀子捅了又捅,血淋淋,难受得快要不能呼吸了,攥着口罩的手不住颤栗着。
“你居然。。。你。。。”
“小白,你别激动。”
谢随真的有些慌了,握住她的纤细的手腕:“这没什么,皮外伤而已,跟挠痒似的,我都没感觉。”
寂白咬着下唇,唇肉被咬得粉白,她气他撒谎,气他犯傻,更气自己为什么这么蠢,邀请这个笨蛋参加什么鬼宴会…
她宁可不去,都不想他受到一星半点伤害。
她起身离开,边走边摸出电话,想和奶奶说,不去了,她不参加这个宴会了。
谢随望着她的背影,感觉每一次呼吸,五脏六腑都撕扯着疼。
“小白,那件西服…我穿着真的很帅,明天我穿给你看,行不。”
空荡荡的楼道间,寂白的脚步蓦然顿住了,她握着楼梯扶手,愤恨地回头望他。
阳光透过天窗射进来,笼住了他孤僻而落寞的身影。
寂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噔噔噔”地重新上了楼,走到谢随面前。
终究还是不忍心。
谢随讨好地扯了扯她的袖子:“别生我气。。。”
寂白走到他上面的阶梯,与他平视着,伸手触了触他嘴角的淤青,又碰了碰他的鼻梁,抬起他的下颌,左右看了看,检查还有没有别的伤口。
谢随感受着女孩柔软的指尖在他的脸上游走,很轻,很凉,触着他的肌肤,在他心尖漾起一道道酥麻的电流。
他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享受她片刻亲昵的触碰。
她低声骂道:“笨蛋。。。”
他抬起黑漆漆的眸子,忐忑地望着她。
寂白很想生气,不过这个时候,更多的还是懊悔和心疼,她闷闷地说:“早知道,就不邀请你了。”
“你不会现在想反悔吧!”谢随闻言,激动了:“老子衣服都买了。”
寂白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转身说:“跟我去医务室检察一下。”
“不用了,没大碍。”
“你听不听我的话。”
谢随愣了愣,恍然间明白女孩好像再一次没有原则地原谅他了。他心情一震,三两步追了上去,愉悦地说道——
“听,小白说的话,我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