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恒听出楚王话中讽刺,连忙解释:“儿臣怎敢?祁家一直是父王心头大患,儿臣想为父王分忧,此番太后寿宴,是除去二人的绝佳机会,儿臣谋划多时,却不想哪个环节出了错,导致谋划失败。”
“不想?”楚王冷笑,特地咬重了“不想”两字,“太后虽非寡人生母,也待寡人不薄。太子给你祖母下毒,传到晋王耳中,便是谋害他亲妹妹,那时他若要你命给太后赔罪,寡人给还是不给?”
景恒沉声:“我乃楚国太子。”
“太子算什么?”楚王冷声道,“诸侯列国多的是王子王孙,晋王何曾放在眼里?楚国虽实力不薄,却也不敢与晋国直接刀戟相对。”
“再有祁宴,乃是晋王外孙。这些年晋王虽未派人来过问,可谁知晓晋王心意?寡人一直都不敢动他,你竟欲取他性命?”
景恒拢袖长跪:“此事是儿臣一时心急鲁莽。”
景恒想除去祁家,的确是近来楚王对自己频频失望,欲借此重获楚王的信任。可左右楚国大权大半已在他手中,对于楚王的责骂,景恒并无所谓。
楚王道:“为人君者,不懂隐忍蛰伏,必有所失。便是你与卫家小姐婚事,你也弄到这般田地。你不过是觉得你是太子,众人皆需仰仗你,无人能撼动你的地位,是吧?”
“可寡人并非只有你一个儿子。”
若说在此话之前,太子一直沉稳应对,待这话一出,脸上顿时爬上疑惑之色。
“父王何意?”
楚王躺下:“七王子在别国为质,这些年过得十分艰辛,寡人想,也是时候将他们母子接回楚国了。”
“可七王子血统存疑,父王不是不认这个儿子的吗?”
楚王看着景恒。他这个儿子在外人面前向来从容不迫,此刻倒是慌张了起来。
“是血统存疑,可派出去的使者与寡人说,七王子这些年越是长大,越与寡人相像,甚至比起太子你更像寡人年轻之时。”
景恒拾起温润的笑容:“父王如此说
,想必接七弟的人已经在路上了,是吧?”
楚王道:“是。你得庆幸自己与卫家长女的婚事还绑在一起,卫家还能给你撑撑门面。你若再生事,寡人定不会放过你。出去吧——”
出了大殿,竹帘在身后落下,景恒脸上笑意隐没了下去。
区区一国质子,身无长处,又无半点朝堂势力,就算回来拿什么与他比?待卫蓁嫁给自己,有卫家做靠山,他更无所惧。>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