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个家,新家?」
「我只有那个家。」
「那么,在半月道那幢十二个房间的大厦是什么人的?」
我凝视李。「为何苦苦逼我,意图何在?」
「我至少还是你的朋友,不想与你胡混下去。」
「那么给我时间。」
李-终于开动车子。
那夜,饿着肚子,原以为难以入寐,世事往往出乎意料,也许情绪得到发泄,也
许经过一番扰攘,累得不能招架,倒在床上,竟然熟睡。
醒来时不知身在何处,只听得铃声大作,睁开两眼,挣扎半晌,才明白是门铃响。
披上浴袍,前去开门,扑鼻闻到一阵罕有的花香,人也已经醒转。
只见有人捧着一大束雪白的肥硕的栀子花等在门外,还会是谁呢?当然只有李-,
我并没有朋友。
伸手去接,来者却诧异的问:「你是谁,她人呢?」
「我是汤毓骏。」
「不不不,」那人张望。「不是你,你请她出来。」
实时明白了,花不是送给我的。
这个痴心汉,我啼笑皆非的告诉他:「她已经搬走,现在我住这里。」跟着揶揄
他:「怎么,她没通知你?」
来人面色转为灰败,他长得不难看,天气还没热,已经穿著薄麻西装,是个不安
分的家伙。
他期期艾艾的说:「她约我今日这个时间上来,她约我……」是说给自己听的。
我没好气把门关上。
走到厨房泡咖啡已经没有干净杯子,都躺在碗盆里待洗。太不方便了,在殷医生
处,永不需为这些小事担心。
正在犹疑,门铃又响,噫,那汉子犹不心息,但门外是ju新。
「为何一束美丽的花被丢弃在门外地下?」
「因为它不是棵树。」
我知道ju新,她不会轻易放弃,她会天天来,直到目的达到。
一进厨房,亮不疑疑,两手实时伸进锌盘,替我洗杯子,她一向勤快。
一边做一边讲:「有没有看早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