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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礼堂后台有两个门,贺知野熟门熟路,拐到?不用经过观众席的那一个。
出了礼堂,周遭嘈杂低噪的声音都?降下来。
临近立冬的傍晚,昼短夜长,浓橙色的夕晖只在?天际那一道最为明亮。
岑枳缩在?软壳子?似的人?偶服里,抬了抬眼。
贺知野优越的下颌线条近在?咫尺。
岑枳眨了眨眼,下意识往下缩了下。
少年清晰的心跳又隔着衣料,带着温热的体温蹭过她耳廓。
“……”
岑枳突然有些不自在?起来。
这种不自在?的感觉,和她接触陌生人?时礼节性肢体碰触的不自在?,又不太一样?。
她也不是没被男生抱过——如果沈彦算男生的话。
为什么会?产生这种,不在?她认知范围里的不自在?感,岑枳暂时想不通。
“膝盖不疼了?”贺知野突然闲凉问?她。
岑枳一顿。
眨巴眨巴眼睛抬睫,这个角度,正好看见他锋利的喉结微微动了下。
像是在?向她解释为什么会?有这种疑问?,贺知野说:“我?看你挺精神,力气挺大。”
“……”
岑枳这才意识到?,自己不停调整姿势的过程中,膝盖屡次顶到?贺知野的臂弯,甚至肋骨。
“也就一点点疼了,”岑枳莫名心虚,声音小小的,显得很刻意,“要?不,你放我?下来,自己走?”
贺知野失笑,无奈轻吁了下,低声道:“行了,别乱动。”
医务室就在?大操场和体育馆中间?,独栋的一幢两层小楼。
这个点,两位校医换班吃饭的时间?。
运动会?明天才开始,医务室此刻明显生意一般。
俩人?进去的时候,里面?没人?。一楼侧边几张单人?床都?空着。
贺知野把岑枳放到?靠墙的一张小床上。
岑枳勾着他后脖颈坐上床沿,小声说:“校医老师好像不在?。”
贺知野“嗯”了声,侧身拉上小床白?色的围帘,俯身蹲到?她面?前,一手捏住她球鞋后跟:“脚踝痛吗?”
整个扑上地砖的过程,脚踝没有扭到?也没磕碰。
岑枳摇摇头:“脚踝没事。”
贺知野垂眼,开始卷她人?偶服右边的裤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