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睡眠质量一向顶好的朗熠破天荒地做了一个梦。
梦见一个穿着长袍的古代男人,面对着烟波浩渺的湖水坐在一株柳树下弹琴。
而那琴的旁边,趴着一只看起来有点面熟的小白兔,睡得正香。
男人修长的手指在古琴的琴弦上流畅地拂过,弹奏的正是白绒绒唱的那首曲子的音调,似乎又更为悠扬动听。
就这么一遍又一遍,循环往复地弹奏着,也不知道是这个男人当真是不知疲倦地弹奏了那么多遍,还是朗熠把同一个梦境不厌其烦地重复做了一个晚上。
醒来的时候,他难得没有立刻起床,而是怔怔地看着发黄的天花板,任由着那曲子的旋律在脑中又过了一遍。
朗熠担心的那孙老太家的人会来找白家麻烦的事并没有发生。
那晚杨红荔应该并没有出什么大事,他们自己也知道是他们理亏,车子被砸出一个凹坑的事他们本来是想追究的,可是当时人多又乱,根本找不出来究竟是谁扔的石子。
到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卫景州也没有再来白家素食馆吃饭,听他外婆说,是回家去了。
校运会之后,十三中又迎来一件大事,那就是——期中考试。
比起其他学校的高三来,十三中的考试可真是少得可怜,白绒绒转学过来这么久,这还是她在十三中面临的第一次大考呢!
白绒绒免不了要摩拳擦掌,兴奋不已。
考完之后,几家欢喜几家愁,例行的对答案活动,更是把这种欢喜跟悲伤加倍地放大了。
以前从来都不把考试放在心上过的何雨璐因为这次考试之前确实是下了苦工学的,考试的过程中却确确实实动了脑子的,因此也免不了要随大流参与到对答案这项庸俗的活动中。
“绒绒,你倒数第二道大题,最后的答案是3吗?”
“不是啊,是2,你做错了。”白绒绒很自信地回答。
“可是我的也是3啊!”阎继辉说。
白绒绒大惊失色:“啊?难道是我错了?朗熠,你呢,是多少?”
朗熠实在不想跟他们一般见识:“卷子都交了,是对是错已成定局,又不会因为你们现在对答案而多加几分,还说来干什么,有这个时间,不如多做两道题。”
“可是我真的很想知道自己有没有做对嘛,你快说呀!”白绒绒摇着他的手臂撒娇。
这是她的必杀技,谁也抵挡不了。
朗熠一咬牙,说出自己与众不同的结果:“我的答案是0。”
“啊?”白绒绒傻眼了,“那究竟正确答案是什么呀?”说着,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了前排。
班级的第二、三名都聚集在第一名钟伟的身旁。
第二名一脸苦恼:“这次的数学卷子难度很大,我好多题目都没有把握,这次的成绩肯定不太好,不过钟伟你肯定考得不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