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熠愕然,但又不能否认:“是。”
大巫的脸色显而易见又灰败了一些,却紧闭双唇,什么都不肯再讲了。
白绒绒急道:“大巫,您快说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大巫无力地摇摇头:“绒绒,你别管了,这事你管不了,你赶紧走吧,寻一个没人找得到你的地方躲起来,星火大学也别回去了,不要跟非管局的人联系,别让人发现你的身份,小熠,看在她报恩一场的份上,就放过她吧!”
“大巫,你说什么呢!我怎么能不管族长爷爷他们,怎么能不管我爸爸妈妈呢!”
朗熠正色道:“大巫,如果您是因为是朗家的人而有所顾虑的话,我必须要告诉您,我不是在朗家长大,也是前不久才得知自己的身世,对于朗家人的为人处世,我也十分不认同,如果朗家与兔妖一族有所冲突,我是绝对不会站在他们那一边的。”
白绒绒也说:“大巫,朗熠是好人,才不跟朗家那些坏人一伙呢!”
大巫似有所触动,但还是不敢说出来,她不说,白绒绒什么都不知道,也许还能逃过一劫,她刚刚也是昏了头了,这样的大事,怎么能指望白绒绒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呢!
“大巫,绒绒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孩,我早已发过誓,要一辈子对她好,护她周全,她的事就是我的事,如今她的族人、父母出事,我决不能置之不理。”
“我听绒绒说,村里建了战神庙,兔妖一族世世代代全心全意供奉战神,那战神也理应要庇佑你们,如果您还承认我是你们心心念念的恩公,便将事情的经过告诉我,我一定会拼尽全力将族人救出来,万一不能,也必将拼死为兔妖一族复仇。”
“对呀,大巫,你相信他吧,朗熠现在很厉害的,他得了比武大赛冠军呢,朗家的人都不是他的对手,他还捉住了一个非常厉害的鸟妖,大巫,你快说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大巫叹了一口气,眼睛一闭,滚落两行浊泪:“来的,是朗家的人。”
“为什么?这结界是当初恩公布下的,谁也破不了,那些人是怎么进来的。”
“是珊珊那个傻孩子,她回来偷了她爷爷的灵符,引狼入室,带了一个朗家的少年回来,那少年在灵泉中下药,毁了结界,引来一大批人,将族里的人全都绑走了。”
“是黄珊珊?那个笨蛋,我就知道她就会办坏事。”白绒绒气哼哼地说。
“她也是被人骗了,如今也被抓走,生死未卜。”哪怕说到这些,大巫还是不忍用苛责的语气去骂黄珊珊,这些都是她亲眼看着在她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孩子们啊,能有什么坏心眼呢,不过就是心思单纯,容易被人哄骗而已。
“那少年是朗晔。”朗熠肯定地说,如今朗家人当中,能被称之为少年的,也只有他了。
“我就知道,当初乌庭庭昏迷不醒,肯定也是他做的,那个混蛋,我们这就去找他算账!”白绒绒眼中露出仇恨的光。
“等等。”朗熠说,“朗晔一个人肯定做不出来这样的大事,这背后一定是朗家的手笔,大巫,你知道朗家为什么要这样做吗?”
“当时有个中年男子提过一句,说是我们管了不该管的事,还有,他追问过我战神洞府究竟在何处的事。”
当时朗晔在灵泉中下药之后,所有族人都没有发现异常,纷纷中招,而大巫果然不愧为大巫,刚想喝水的时候,就从那水的灵气波动中感到不妥,立刻想出去提醒其他的族人。
刚好遇到了来势汹汹杀进来的大部队。
为首的那个中年男人正是朗家的人。
大巫本来就不是以武力值见长,她拼尽了全力想救族人,不但无济于事,反而被这个男人抓住,严刑逼迫她说出战神洞府的所在地和洞府钥匙的秘密。
大巫根本就不知道战神洞府在哪里,至于钥匙的秘密,她就算知道,也不可能告诉他的,那相当于是害了守门人的性命。
因此大巫在那男人的手中受尽了折磨,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人把族人全部捆绑起来,扔进一辆辆的大卡车里拉走了。
最后离开的时候,那男人说这大巫有点本事,带上她怕多生事端,于是一掌震断了她的心脉,把她扔在这儿,便匆匆离去。
朗熠拿出手机翻出一张有朗家所有人的照片:“大巫,你快看看,抓你的人是哪个?”
大巫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话,气息已变得十分微弱,颤抖着手指头在照片上指出一个人:“就是……他!”说完,头一歪,软软地垂了下来。
“大巫!”白绒绒伤心地大声喊,不顾一切地拼命往大巫的身上施行治疗术。
可不管她再怎么努力,大巫的身体还是一点一点地变得冰凉,渐渐缩小,最后变成了一只毛发稀疏、身体干瘪的灰白色小兔子。
兔妖一族这一代的大巫从此陨落,甚至因为现在的小兔子都向往外面的社会,静不下心来研究那些古老的东西,大巫甚至都还没有选定好下一代的继承人,一身的本事都还没有传承下去。
“朗熠,我们没有大巫了,怎么办!”
第一次面对这样的生离死别,而且还是在爸妈和所有的长辈都不知所踪的情况下,白绒绒难过得浑身都在发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朗熠只能抱着她,一遍又一遍地安慰:“别怕,我在呢,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