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亲?”元晋安想到昨天晚上女儿的异样,半点惊喜没有,反而是冷哼了一声坐在主位上,不发一语。
严陵一愣,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这与他想象的情景完全不同。
“元先生,”他再次抱拳,“我家王爷的确是真心实意派我来提亲,您若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
“泗水河畔,我曾与王爷曾经有过约定,我元家的女儿虽然不是什么高门贵女,但一不做妾,二要迎娶,必须是三书六礼,明媒正娶,少一项都不行。”
严陵觉得这没错啊,自己来不就是但媒人来了么?“王爷派我上门,就是正式前来求娶,不知元先生的意思是……”
“那我且问你,我女儿去了趟京城,可受皇帝、太后欢迎?明媒正娶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可有长辈的同意?”
“这……”严陵一时语塞,京城的事他也是知道的,太后是允了,但允的是侧妃。这也使得颖王一气之下,直接将人带出京城。
看到严陵迟疑,元晋安心想果然如此,不由怒气更盛,“没有父母之命,他就贸然来提亲。就算我今日同意,日后瑾汐与他进京,又该如何面对太后?京城之人又该如何议论我的女儿?”
这一番话把严陵问的哑口无言,虽然京城那边传来的消息是太后说不再过问,可是这样的话,并不适合作为提亲时的说辞。
思来想去,他还是说道:“元先生误会了,王爷既然派我等前来提亲,自然是已经得了京城的准允。”
“哦?”元晋安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不信任,“既如此,那为何又将瑾汐带出京城,回到怀安?刚到京城就离开,可不像是同意了的样子。”
“这……”严陵这下犯了难,用尽全力在想怎么才能把这件事给圆过去。
“回到怀安是为了能在元姑娘的家乡向元先生提亲,而且姑娘在外漂泊十年,如今终于归家,怎么也要在家乡过个年,然后再回京城。另外,王爷这么做,也有想让元姑娘风风光光入京的意思。”
“对对,”严陵赶紧附和,“这一次姑娘在巴蜀旱灾之中立下了不小的功劳,我们王爷已经为她请旨嘉奖。还有……”他向身后招了招手,立刻就有一个黑骑走上前来,喜盒打开,现出一对玉璧。
“此为同心璧,两块玉璧互为阴阳,相辅相成。此玉璧乃是王爷加冠那年,太后命宫中能工巧匠打造,预备给未来的颖王妃做聘礼。有此玉璧在,先生足可安心。”
虽然真实情况是齐宣自己带出来的,但严陵现在已经顾不了那么许多,今天他可是代表自己的主子来提亲,要是没提成……
别的不说,光是平越嘲笑他的眼神他就受不了。
听到这些话,元晋安脸色缓和了许多。其实他也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拒绝的,只是想在答应之前,为女儿在多争取一些。还是那句话,他们元家虽然不是高门大户,但他的女儿也不能随意地被人欺负。
如今对方已经好话说尽,又拿出了信物,尽管仍有疑问,但也正好借坡下驴,先应下此事。
“既如此,此事元家就应下了。不知颖王殿下殿下何时有空,老夫想与他面谈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