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就那样好端端地坐在那里,不但没有死,也没有因为这一年的冷落而心生不满,仍旧那样温柔地对她笑,让她的心里底,忽地冒出一个念头。
如果,这一世重来,利用她已知的信息,不让齐宣在这个时候去江州,他是不是就不会死?
如果他不会死,他就会娶她,那此时,她是不是就不是坐在客位上,而是坐在女主人的位置上,与他相视而笑?
这个念头,一经燃起,似乎就再也压不下去。
但,压不下去也要压,王妃再好,又怎么能比得上皇后?而且年底还未到来,说不定齐宣还是要死的。
想这些都没有用,让皇帝对自己动心,那才是真的。
这时铃铛已经将程雪瑶要的新衣买回来,齐宣就此告辞,带着元瑾汐,离开了厢房。
另一外,夏兴昌也已经带着女儿,坐在了偏厅之中。
一见到齐宣走来,立刻躬身行礼,痛哭流涕道:“小女不知所谓,冒犯了王爷,下官实在是惭愧,惭愧。请王爷责罚。”
余光中,看着夏雪鸢还站在那里,转身一脚踹了过去,“孽障,还不赶紧跪下给王爷赔罪。”
齐宣一摆手,“此事本王未受什么损失,还是等正主出来吧。”
这时,有下人送上茶来,齐宣就开始专心喝茶,不再开口。
夏兴昌一时间有点尴尬,站在那里不知该说些什么。
一直以来,他确是有意纵着夏雪鸢的。
当一个人做的事太过离谱,以至于完全离开正常人的范畴时,往往能收获奇效。
比如对于齐宣,来京城之前,夏兴昌便听到了他要南下去江州查盐税的风声,为此特意年前跑出来述职,就是为了避开他。
可没曾想,这个传言中不近女色的王爷,竟然误打误撞,被女儿身边的婢女迷住了。而且似乎真就只迷她一人,那四个之前准备送给他未果的,事后齐宣还真就一次都没提。
这样一来,日后只要抓住元晋安,通过元晋安控制元瑾汐,再控制齐宣,就是轻而易举之事。就算控制不了,打探些情报也是可以的。
再比如,日后齐宣但凡不下江州,只要敢入江州,他就可以放出夏雪鸢,就算看不住他,也会烦死他。
甚至于可以人为搞出一些事情来,让两人弄出一些风流韵事,让齐宣百口莫辩,灰溜溜地从江州离开。
虽然,这会牺牲夏雪鸢的名声、甚至是后半辈子的幸福,但就眼下来看……夏兴昌自己也提不起心疼女儿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