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参他一本主仆不分,那都是轻的。元瑾汐与夏府本就有旧怨,难保不会有人说他沉迷美色,公报私仇,于国体不顾。
如果参的人多,即便是皇兄信他,也可能迫于压力将他召回京城。
到那时候,他做的一切都前功尽弃了不说,皇兄对于江州的掌控还要再弱上几分。
而且京城里还有那个程雪瑶。
这个人身上疑点太多,甚至是有些邪门。
先是突然之间性情大变,不但对他冷漠至极,而且强行去道观里替换了已经祈福两年的程雪清;接着又突然之间对他示好,同时暗中派人绑架元瑾汐,务必要将她带到泗水河,引他来到这泗水河处。
如今,他竟然真的泗水河在遭重,几乎殒命。
难道说,这就是她的目的,她能未卜先知?引他来的目的,就是要他死?
可他又做了什么,让她恨自己入骨,甚至于不惜□□?
且不管为何,如果她利用自己的这个能力,去害元瑾汐呢?
京城如此局势,他刚刚竟然要上书皇兄,请皇兄为他媒?
齐宣越想,越觉得头上直冒冷汗,刚刚还说要思虑周全,如今却发现自己想的还是不够多。
当下,他向元晋安郑重一礼,“先生所言,犹如金玉,齐宣叹服。”
元晋安再次侧了身子,不敢受礼。
“不过,我娶瑾汐之心不变,十一年前,她在江州救我于洪水之中,十一年后,又在此处救我下河水之下。或许在旁人看来,她配不上我。但对我来说,娶瑾汐为妻,是我此生心愿。还望先生成全。”
元晋安听闻微微皱眉。十一年前,救他于洪水之中?那时汐儿才多大,怎么能将他救下,而且女儿也从未对他提过。
可是想到那时的一些事情,他又觉得,女儿不说,是对的。
十一年前,皇帝尚不是皇帝,颖王也并非颖王。那个时候不说,是最正确的选择。
但即使这样,元晋安也不能让女儿涉险。
“王爷,瑾汐自从跟随于您,虽然得您关照,但也屡次经历险境。如今,您与夏兴昌已经算是撕破脸,接下来的事情,只会更加凶险。您贵为王爷,自然有人保护,哪怕江州事败,也无性命之忧,不过是一时受挫而已。”
“可瑾汐身份低微,极易遭重,故此,还请王爷让我们父女归乡。一来让瑾汐远离是非,二来王爷也可专心对付眼前之事,避免分心。”
说罢,元晋安深深一礼。
齐宣的心里涌起一股无力感,他还是不够强,就连将心爱之人带在身边这种事,也做不到。
元晋安说的话句句在理,让他无从反驳。甚至这件事之前,他就应该将元瑾汐送走,但那时他觉得自己早已掌控全局,有能力护她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