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半年间,沈怀理不断没有丝毫收敛,反而变本加厉,他身为沈家长子,实际的家主,却如此寡廉鲜耻,不顾家族名声,我又何必为他遮掩?”
“嗐,到底是什么事,你倒是说啊。”堂下,终于有围观之人忍不住,抢先一步喊了出来,周围立刻起了应喝之声,“对啊,到底是什么事?”
“肃静!”徐匀啪地一声重重地拍了一下惊堂木,“再有胡乱插话者,杖责十下,逐出公堂!”
喊话之人马上缩了头,躲在人群之中,不敢出声。
“既如此,带沈怀理来堂上回话。”说罢,从签桶之中,抽出一支绿头签,扔在堂下。
他的案前一共放有两支签筒,分为红绿两色,绿色专职缉拿、传唤之责。而红色而是刑签,需要动刑时,才会扔下。
令签刚一落地,就有捕快上前捡了,喊了一声“得令”,带人走出公堂。
徐知府这时走下堂来,面对齐宣,“传唤需要些时间,颖王殿下可要去后堂休息?”
说罢,还隐蔽地做了个手势。
齐宣本不想去,他这次让沈怀瑜为自己翻案,故意没有事先与知府打招呼。
因为他目前还弄不清楚,这位知府到底在福寿膏这件事上,参与了多少。如果他就是沈怀理的靠山,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
不过,他这个手势却是齐家暗卫的手势,倒让他有些好奇,难道说这人做过他家的暗卫不曾?
“既如此,休息一下也好。”
齐宣起身,元瑾汐身为小厮自然是要跟,一路走到后堂门口,就被人拦住,“请这边休息。”
齐宣弄不清徐匀的意思,便对她道:“你在这里等我就好。”
“是。”元瑾汐低头。
两人进了后堂,又进一了间屋子,徐匀这才屏退左右,“王爷,这沈怀理,暂且动不得。”
“哦?”齐宣的脸色沉了下来,他最怕这并州的知府与那沈怀里有勾结,没想到还真就让他料中了,当下他冷冷地注视着徐匀,“你且说说,为什么动不得?”
徐匀又行一礼,“这事也是下官失职。半年前,就是在沈怀瑜的案子之后,下官在会见张绅之时,看到一人哈欠连天,眼泪鼻涕一起流,这症状立时就让我想起在书上看到过的,吸食福寿膏的症状。”
“一番暗中调查之后,下官发现,这一批福寿膏出现得虽然隐蔽,但还是有若干线索指向了沈。可沈家毕竟是此地望族,祖上又做过刺史,下官手里并无真凭实据,无法大张旗鼓进去搜查。只得派人潜进去卧底,如今刚刚传来消息,再过两个月,就会有一大批货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