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元瑾汐真的是小镇纸,那整个夏家都得为此付出代价。
元瑾汐心里惶恐不已,用极低的声音道:“王爷还是让奴婢下去吧。”
“坐好。”齐宣低低一声,双腿一夹马腹,扭转缰绳,看都不看夏雪鸢一眼,向着来时的路,纵马而去。
热气吐在耳边,元瑾汐只觉得半张脸都热了起来。
在他们身后,一众黑骑沉默跟进,虽无声,但就是莫名地让人心惊。
元瑾汐此时几乎是坐在齐宣怀里,能闻到他身上的气味,也能感受到他透过衣服传出来的温度。
但她整个人既不敢说话,也不敢乱动,生怕哪里没做对,“轻薄”了这位大梁国最有权势的王爷,然后被扔下马去。
夏雪鸢眼看着元瑾汐就这样被齐宣带走,嫉妒得简直发疯,那本应该是她的位置,结果竟然被元瑾汐抢了。
“元瑾汐我告诉你,你爹死定了。”
声音远远地传来,元瑾汐身体猛地一颤,扭过头去,只见疾速后退的车厢前,夏雪鸢满脸恶毒地站在那里,正死盯着她。
此时,元瑾汐再也顾不得什么轻薄不轻薄,双手抓住猛地齐宣的猎衣,“王爷,求求您救救我爹。只要能救我爹,奴婢做什么都愿意。”
齐宣微微低头,看到怀里的人再不复刚刚的镇定自若,苍白的脸上满是焦急与慌乱,眼神中更是透露出一股决然。
仿佛只要他不答应,她就会立刻跳下去。
“别慌。”齐宣马速未减,但声音却异常平稳,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慢慢说,你爹姓甚名谁,此时人在何处。”
“元晋安,目前人在江州采石场。十年前,因为流民,被判终身劳役。”元瑾汐语速飞快。
十年前?那不正是江州大水那年?
可是,只是流民,怎么会判终身劳役?
姓元……齐宣忽然想起,开国时,有一位宰辅姓元,也算得上是一代名臣。
后来因为一桩秘案,高祖皇帝大怒,将之罢官去职,流放地方。并下旨三代以内,不得迁徙,不得科举。
如果元瑾汐是元家后人,那她们父女一旦成为流民,后果只是能劳役或者发配为奴。
“刘胜。”齐宣忽然高喊一声。
“末将在。”原本骑在他们身侧的一个人,立刻打马上前。
“刚刚都听到了?”
“听到了。”
齐宣从怀中掏出一小块黑色令牌,“去吧。将人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