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从他身边走了过去,忽听身后柳玉衡急喊:“阿舟,谢谢你,昨夜我们已经把你姐姐从大牢接回府里。”
柳舟洲讶然,满面疑色转过身,“柳若芙从牢里出来了?”
柳玉衡眼眶都红了,他点点头,“昨夜奉太子口谕接回了柳府,我一早面见殿下谢恩,他说是因着你修书有功,才免了你姐姐的牢狱之灾,幸亏及时把她救了出来,否则在牢里,恐怕她挺不过三天。”说完他还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她看一眼父亲,昨日到今日竟有恍如隔世的感觉,两天两副面孔,皆为了柳若芙,不过她现在心思也不在这个上面,说了两句应付话,就辞别父亲,朝惜录阁走去。
上了二楼却见里面空无一人,谢淮一向天不亮就开始办公,这会外面已大亮,他怎么还没来。
饭厅几个宫人正在布膳,碗碟明显少了一半,她问:“殿下不用早膳么?”
宫人客客气气的回道:“回女史,殿下今日在寝殿用餐。”
柳舟洲默默坐下,食不知味的吃完早膳,真是奇怪呀,月底要接待西戎来使,他不是计划着要赶在月底前完成修书么,这会怎么又不着急了。
突然只剩一个人,她竟有些不习惯,宣纸铺了半天,没写出来一个字。
忽而听到有上楼的声音,她的心提到嗓子眼,从笔架上随便拿了一支笔,佯装写字。
脚步声越来越近,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停下,一个男声传来,“柳女史,你没蘸墨怎么写啊。”
她赫然抬头,见小福子正笑着看她,重重的舒了一口气,她嗔道:“怎么是你,吓我一跳。”
小福子在谢淮的书桌上翻找,“我来帮殿下拿东西,殿下昨夜染了风寒,今日不能来书阁了。”
“染了风寒!”柳舟洲吃了一惊,自己淋了大雨都好好的,他身强体健的见那么点雨水,就病了?
又听小福子道:“昨日殿下从倾云院出来,湿衣服没换就赶着去找陛下,在陛下那又留的晚了点,生生把一身的湿衣服暖干,再加上近来连日操劳,这就倒下了。”
他又叹了一口气,“殿下很多年都没有生病了。”
柳舟洲心里一阵烦乱,他昨晚去见陛下,定是为柳若芙的事,本就欠他一个人情,这会又听说他为此事病了,偏就见不到人,她心里空落落的,没来由的问了一句:“需不需要我帮忙?”
小福子像忽然想起什么,郑重道:“殿下特意交代,今日柳女史一个人在书阁默书,晚些时候奴才来取书稿,殿下这是防着过了病气给您。”
柳舟洲无奈坐下,开始埋首写字。
这一天仿佛被拉长了一样,日暮时分,她面前已经堆起一沓书稿,许是小福子忙忘了,还没有来取过一次。
她收拾整理一番,抱着书稿向谢淮的寝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