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芙冷哼一声,语音里尽是嘲弄,“不管多少年,你永远拿不到你的金花帖。”
待她走后,柳舟洲失神的跌坐进圈椅,脑袋嗡嗡响,柳若芙话里话外都说自己拿不到金花帖,难道是有人动了她的金花帖?
柳舟洲猛然从圈椅中站起来,冲出了书阁,翠珠唬了一跳,赶紧追着喊:“姑娘,姑娘,你干什么去?”
吏部衙门对面有个茶楼,人声喧嚣,生意很好,柳舟洲和侍女翠珠正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窗户正对着府衙的正门。
翠珠喝了一肚子茶,闷闷不乐,“姑娘,你既知道府里有人截了你的金花帖,不去找老爷,日日来这茶楼作甚?”
柳舟洲不错眼的盯着府衙大门,闻言脸色变冷,那天一冲动她是想去找父亲,但静下来想想,她这么做非但没用,还可能自取其辱。
她常年住在庄子上,和父亲见面少,两人并无父女亲情,若不是父亲冷漠,那母女俩也不能这么肆无忌惮的磋磨她。
无论最后查出来是谁截了她的金花帖,父亲都不会站在她这一边,还可能把后路断了,她再想离开柳府就难了。
翠珠是她的贴身丫鬟,按说不应该瞒她,但她是个心里不藏事的人,若不到时候就与她说了自己的计划,怕她脸上就泄了密。
不过,现在到时候了。
柳舟洲眼睛仍盯着窗外,压低声音道:“这衙门每日出入大多是男子,若哪日女子突然多了,你猜是为什么?”
“为什么?”
柳舟洲敲了敲她的脑袋,“必然因为那天是女官报到的日子啊。”
“啊!”翠珠惊的跳起来,扒着窗户就往外看,果然见有几个女子进入衙门,她急的快哭了,“姑娘,她们都去报到了,你做不成女官了。”
未必!柳舟洲微微弯了弯嘴角,对翠珠招招手,俩人起身下楼。
翠珠问:“去哪呀?”
“去衙门。”
去衙门!我的天老爷,翠珠紧张的探头看看四周,一把拉住柳舟洲的袖子,“你胆子太大了,咱没有金花帖呀。”
柳舟洲拍拍她的手,安慰道:“别怕,待会进去你别畏首畏尾,大大方方的就行。”
翠珠不明所以,但她相信自家姑娘,她是不轻易放弃的性子,就算遇到大山挡路,也能另辟蹊径。
念及此,她不自觉挺直了胸,姑娘要去干大事,她可不能拖后腿。
今日女官报到,府衙大堂还稍微布置了一番,地上是新铺的红毯,进门左手放了一个长条案桌,桌后坐着一个神情庄肃的女官。
她们刚踏进大堂,一个年轻吏司就迎上来,和气的道:“姑娘这边请。”
被引着来到桌前,那吏司介绍道:“这是宫里来的秦尚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