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蔺宇阳揉揉红肿的额头,随后甩了甩脑袋强迫自己清醒些,再次抬脚迈出门槛。
这小子是怎么了?平日里细心稳重,今日怎么冒冒失失的?白景轩有些诧异。
良久后,一个爽朗的声音先于身影飘了进来:“你可算醒了,要是再不醒,你徒弟怕是会找我拼命。”
随后二人来到了近前,他听见蔺宇阳道:“师叔说笑了,何至于……”
“不至于吗?”叶青抬高了尾音:“是谁连日来不眠不休,还成日缠着我问这问那?”
原来是没好好休息的缘故?白景轩心道,难怪眼眶都红了。
蔺宇阳微滞一下,辩解道:“分明是叶师叔说师尊七日便会醒来,若是不醒,便会”
“便会什么?”白景轩问道。
“便永远都醒不来”蔺宇阳说完又冲叶青微怒道:“看来师叔惯爱满口谎话,打趣弟子。”
叶青却是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谁让你成日追着我,被你缠烦了只好随口打发你了。”说完又冲白景轩抱怨:“你这徒弟一日十几问,什么师尊何时醒了,师尊会不会很疼了,师尊……”
白景轩蹙眉啧了一声,有气无力地打断他道:“聒噪。”
“正是,你说聒噪不聒噪。”叶青笑道。
“我是说你。”
叶青微一蹙眉表示不满,却是一把拉起白景轩的手腕微探片刻,随后眉梢上扬,发出一声嗯。
“如何?”蔺宇阳仍有些担心。
“不错。”叶青似乎颇为满意。
“不错?我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白景轩扬声道:“你是不是连医术都荒废了?庸医。”
叶青嘿了一声,撸起两边袖口指着他道:“你知不知道你连骨头都碎了,能囫囵个躺在这喘气就已是我妙手回春!急什么?凡人伤经动骨还得修养百日,何况你这经骨寸断?”
“百日?”白景轩抬高了音量:“不行!”
百日后温诚的儿子怕是已经入土了,他还得去救人呢。
这都已经十日了,再过半月那两人的药效就会开始逐渐发作,最多再撑个十日人就没了。
“给你半月。”他冷声道:“否则你便是庸医。”
见叶青眉梢扬起怒意正待还嘴,蔺宇阳忙拦住了道:“叶师叔,您仁心仁术,誉满杏林,天下无人能出其右,想必您定有法子手到病除。”
叶青被戴了这么大一顶高帽,这才换了副脸色,嗤了白景轩一声,“还是你徒弟会说话,比你强多了。”
蔺宇阳眉心微舒,方才还说他聒噪,这便改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