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实在在意,我现在就去另外改个。”
光在荆寒屿挺锐的鼻梁上晃了一下。
雁椿说完才发现自己一直在观察荆寒屿。
小恩人小时候就是个粉雕玉琢的娃娃,现在长到了一米八,还是又白又细致,睨视自己的神情有种高傲的优越,同时又像脆弱的瓷器,欺负不得。
“我是问,为什么要改名字。”
瓷器开口了。
雁椿一噎,“其实你也想问我为什么改成你的名字吧。”
荆寒屿没否认。
转学和改名这两件事,雁椿其实不能随便说,但荆寒屿盯着他,他很快就举手投降。
“先说好,你不能说出去。”
“嗯。”
雁椿就把来龙去脉说了,连一中给了多少钱都没掩饰,本以为荆寒屿会挺瞧不上这种事。
但荆寒屿沉默了会儿,问的却是:“你家不是禄城吗?”
“后来搬到桐梯镇了。”
雁椿对荆寒屿记得他老家在禄城有点意外,被解救后,没多久乔蓝就张罗着搬家,他自己的快忘记还在禄城住过了。
荆寒屿没继续问他家里的情况,想来是没什么兴趣。
他笑了声,半认真半开玩笑地道了个谢,“半年后警察来找我,谢了。”
“小事。”
荆寒屿站起来。
嗯,对荆寒屿来说,解救被拐儿童确实是小事。
雁椿跟着站起,荆寒屿应该不需要他报答的,现在话也说清楚了,那今后他们就是一般同学关系。
转学之前,雁椿和郁小海聊过一中。
郁小海和他是初中同学,家庭情况都很糟糕。
他还能上高中,郁小海没读了。
一中在他们眼里和贵族中学也没太大区别,里面的人不仅成绩好,家境也殷实,那种在富足条件下熏陶出来的眼界是他们这些挤筒子楼的人学不来的。
“你转过去,就等于半边身子卡到那个阶级里了,但你脚还在下面。”
郁小海有些惆怅,“你要能整个蹦上去,那兄弟就为你开心,就怕你长了见识,没能彻底上去,那就很难受了。”
雁椿说:“我有分寸。”
他所谓的分寸,其实就是埋头学习,不参合班上的事,也不交朋友。
物以类聚,他和一中的天之骄子们交不上朋友。
但荆寒屿把他的计划给打乱了。
就好像平整的手机膜上突然鼓起一个气泡,怎么都挤不出去,成了变数。
“食堂谈心”后,荆寒屿没再为难雁椿,两人话都很少说。
雁椿起初有点跟不上实验班的进度,一周后适应得差不多了,就开始盘算打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