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桑桑惊得说不出话来,这道士说她不属于这里,难道他知道她穿书的事?
桑桑忽然想起陆珩和她同去登州时的事,那时她心口一阵刺痛,然后晕了过去,当时她就怀疑和这本书有关,可当时她左思右想也没弄明白到底是因为什么,只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应该尽快逃走,这样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现在这道士也如此说了,难道她终究改变不了剧情,要和原主一般死去?
桑桑浑浑噩噩地,她感觉她陷入了一个死圈儿,她应该怎么办,就在这时,前头的程锦茵买完了首饰,冲着桑桑喊:&ldo;桑桑,快过来瞧瞧,这里的东西都不错。&rdo;
桑桑下意识回头,就看见了正在摆手的程锦茵,她想跟程锦茵说先等等,她得再问问那道士,可就这么一回头的功夫,那道士竟然不见了!
现在已经到晚上了,街上人流不息,几乎是摩肩擦踵,桑桑努力地看向四周,竟然再也没瞧见那道士的身影。
桑桑站在原地,她忽然想起那道士连个摊子都没有,只人坐在那儿,穿了件道袍而已。
桑桑抿着唇,她的脸色有些苍白,或许这道士就是专门来同她说她会早死这件事的,说完便走了,不留一片衣角。
那边程锦茵见桑桑迟迟不来,只好把首饰装起来过来寻桑桑:&ldo;怎么没过去,可是这里有什么事要办?&rdo;
说着话,程锦茵就发现桑桑面色苍白,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她心一紧:&ldo;是不是你身子不舒服?&rdo;
桑桑这才回过神来,她勉强一笑:&ldo;没什么事,只是略有些不舒坦,&rdo;想了想她道:&ldo;锦茵,时候也不早了,咱们回府吧。&rdo;
走了也有一天了,程锦茵自然有些累了,更何况瞧着桑桑这模样,她连忙应和:&ldo;可不是,快回府歇着吧,&rdo;她挽着桑桑的胳膊:&ldo;瞧你这小身板,还是快回去歇着吧,若是把你累坏了我可就是罪人了。&rdo;
桑桑连忙道:&ldo;我着都是小事,不要紧的,歇一晚上就好了,你别担心。&rdo;
程锦茵跟着放心了:&ldo;好,那咱们改日再约。&rdo;
桑桑笑着回应,然后上了陆府的马车,马车里一盏燃的正好的蜡烛,烛光昏黄,桑桑却顾不上看这些,她不可抑制的想起了那道士。
首先可以确定的是,这道士定不是个招摇撞骗的,瞧他说的那番话,肯定是知道内情的,所以说她会早死。
桑桑握紧了手,指节分明,她真的会死吗?
是因为剧情无法改变才会死,亦或是身子有问题?桑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这道士说话也不说个明白,就说这么一句话。
桑桑咬着唇瓣,她应该怎么办,就这么等死吗。
院里上上下下都已经燃了蜡烛,灯火通明。
桑桑看了看东套间,那里面烛火闪烁,应该是陆珩在处理公务,每天这时候她都会过去看看陆珩,同他说说话,可今天她却不想了,谁得知了自己会早死的消息都会心情差的。
桑桑决定她还是回自己的小屋好了,任性一天吧。
回到屋子第一件事就是把今天买回来的东西放进柜子里,本来她还想着一一拆开,可现在都没有心情了。
桑桑机械地洗漱,又换了衣裳,然后上床躺着。
蜡烛早已经被她熄灭了,可桑桑却睡不着,她翻来覆去的,脑子却清明的很,一点睡意都没有。
她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那道士说她年岁不永,她还不想死,天杀的穿书,要不然她还在现代好好待着呢,何必像现在这样担心。
忽然间一声轻响,原来是槅扇被推开,陆珩推门而入。
桑桑听见动静就坐起来了,她借着月光看清了陆珩的脸,惊讶道:&ldo;世子,你怎么过来了?&rdo;
其实一般时候都是桑桑在东套间陪着陆珩的,也就她生病的时候陆珩才过来陪她一起住了几天,故而桑桑有些惊讶。
陆珩把蜡烛点亮:&ldo;今晚睡得这么早?&rdo;
桑桑穿了鞋下地,陆珩都过来了,她也不可能在床上躺着了,她随口道:&ldo;今天走了一天有些累了,就想着早点歇息,可没成想竟没睡着。&rdo;
蜡烛被点燃,屋子一瞬间就亮了。
陆珩摸了摸桑桑的脸:&ldo;怎么了?&rdo;他一下子就看出了桑桑的脸色有些苍白。
桑桑愣了下,然后道:&ldo;许是身子骨有些弱,&rdo;她自然是担心的,可这话又不能跟陆珩说,只能推说是因为身子的问题了。
陆珩想起巫祁的话,他道:&ldo;日后还是要多注意身子。&rdo;
两个人说起今天逛街的事,陆珩自然发现了桑桑的反常,寻常这种时候她应该是欢喜的不得了,把买来的糕点一一尝过,还会把买来的物件都拆开,可今天却早早地上榻睡觉。
陆珩难得的问她:&ldo;心情不好?&rdo;
桑桑靠在陆珩的怀里:&ldo;嗯,有些累了,&rdo;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她忽然很想依靠陆珩,可能是因为她身边只有陆珩。
陆珩见桑桑果然没有兴致,他想起女子喜怒无常,就把她抱上了榻:&ldo;好,那就歇息吧,&rdo;他说着也脱了衣裳洗漱和桑桑睡在一起。
桑桑躺在陆珩怀里,她能听见陆珩的心跳声,一声声极其有力,他应该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