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炽捏了捏张皇后的小手,柔声道:“都是朕不好,是朕失言了!”
张皇后忙道:“陛下忙于国事,臣妾不敢有怨言?”
朱高炽笑道:“朕是皇帝不假,可也是个丈夫,答应妻子的话儿没做到,实在不应当!”
“皇上——?“张皇后轻轻唤了声,眼圈微微一红,险些落下眼泪来。
朱高炽轻轻为张皇后擦拭了一下眼角溢出的泪水,柔声道:“好好的干吗哭了,今日朕不理国事,便是来这里对皇后说当年的那个故事,不知皇后可否愿意听朕唠叨。”
“讨厌——?”张皇后白了丈夫一眼轻声骂道。
朱高炽哈哈一笑,也不避讳,将怀里的张皇后往怀里紧了紧道:“这花叫做杜鹃花,传说古蜀国有一位皇帝叫杜宇,与他的皇后恩爱异常,后来他遭奸人所害,凄惨死去,灵魂就化作一只杜鹃鸟,每日在皇后的花园中啼鸣哀嚎,它落下的泪珠是一滴滴红色的鲜血,染红了皇后园中美丽的花朵,所以后人就叫它杜鹃花。”
张皇后认真凝听了片刻,便觉得这是个凄美的爱情故事,不知不觉的入了谜,见丈夫停了下来,忍不住问道:“后来怎样了?“
朱高炽伸手轻轻在她挺翘的小鼻子上轻轻点了一下,笑道:“你啊,还是那么急?“
张皇后与朱高炽成婚多年,感情一直极好,但朱高炽那是作为世子,有朱棣看着一切都极为规矩,而张皇后出生世家,平日里端庄稳重,两人极少做这些亲昵的动作,如今被丈夫轻轻点了一下鼻子,张皇后俏脸刷的一下红了,嘤咛一声低下头不敢看朱高炽,那模样仿佛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极为可爱。
朱高炽看到大为高兴,哈哈大笑起来。
张皇后更是羞涩不已,斜眼看了一眼四周,见没有太监、宫娥才放下心来,用一双漆黑妩媚的眸子狠狠瞪了一眼越发风流的丈夫,嗔道:“若是被人看到,臣妾日后还怎么见人啊?“
朱高炽看爱妻嗔怒的模样,越发妩媚动人,越发高兴起来,身子轻轻贴了过去,轻声道:“这那里有人了?“
张皇后看了四周没有发现太监,宫娥,胆子也大了些,横了丈夫一眼,嗔道:“还不说故事,怎么拖了那么多年,还想赖账不成,别忘了你现在可是皇帝,皇帝金口一开,那就是圣旨哦?“
朱高炽点了点头道:“知道了,这一次啊,朕一定给皇后说完!”说完借着刚才的故事说了下去:“话说那皇后听到杜鹃鸟的哀鸣,见到那殷红的鲜血,这才明白是丈夫灵魂所化,悲伤之下,日夜哀嚎着‘子归,子归’,终究郁郁而逝,她的灵魂化为火红的杜鹃花开满山野,与那杜鹃鸟相栖相伴,所以,这杜鹃花又叫映山红,这便是杜鹃啼血,子归哀鸣的典故。蜀国曾闻子规鸟,宣城又见杜鹃花。一叫一回肠一断,三春三月忆三巴。今日又见这杜鹃花开,不知那子规鸟,何时能见啊?”
张皇后似乎还沉浸在杜鹃啼血,子归哀鸣的典故中,眼圈红红的,似乎要落下眼泪来,好一会儿才轻轻一叹:“没想到小小的一株杜鹃花,竟有这样凄美的爱情故事,臣妾都要感动得哭了?”
朱高炽心绪也有影响,伸手轻轻抚摸着爱妻光滑的后背,动情的道:“都是朕不好,惹得你哭了?”
张皇后摇了摇头道:“不怪陛下的,是臣妾不好,一时被故事所感,让陛下见笑了?”
“皇后说哪里话,你我是夫妻,朕岂会笑话你!”朱高炽说着疼爱的将张皇后搂入怀中。
这会儿张皇后也放下了皇后的身份,享受着与丈夫的相处,轻轻倒在丈夫的怀里,望着水池的四周,几朵猩红如血的杜鹃花随风摆动,在这个还十分寒冷的冬天里,显得凄美无比。
张皇后看了许久,轻轻叹了声,扬起小脸问道:“一花一鸟相守相伴、不离不弃,这样的爱情真让人感动!”
朱高炽神色一黯,叹了声道:“这鸟与花终身不弃的爱恋,乃是人世间不朽的传奇!”说完搂了搂怀中爱妻,又道:“朕希望与皇后如这秭归鸟,杜鹃花一般相守相伴、不离不弃,相伴到老——?”
依偎在朱高炽怀里的张皇后轻轻嗯了声,曼妙的娇躯越发往朱高炽的怀里拥了些,好看的凤眼望着丈夫轻声道:“与君意,赠君心,轻解云罗,不问别离肠已断,人约黄昏后,曲闻月明楼,与君离别意,绵绵无绝期,今夜月起湖光映,我便离君一万重!今生付君一城春水,今世,只为君一人倾心……?”
“当!”
“当!”
“当!”
钟声悠扬,从这一刻起,对于大明帝国来说,永乐二十二已经永远的成为了历史,迎接的新年是一个叫洪熙的新年。
但这是对大明,对国家,对朱高炽来说尤为重要的大事,而对扑通百姓来说,这钟声提醒他们过年了,要回家了,所以在外游子这个时候都会千方百计回家去,那些在外忙碌的了一年的长工也会陆续回家去,希望能未来的十几天里与家人一起过年,吃个团圆饭,辞旧迎新!
大年三十,是过年气氛最为热烈、最为欢乐愉快的一日。这天上午,家家户户要拜菩萨、敬神。大年三十,各家厅堂要挂起祖宗画像,在大门口贴上鲜红春联,谷仓门上、禽畜栏前、家俱床铺以及水缸边都要贴上红纸条,叫做“封岁”,也叫“上红”。大人小孩都要洗澡,穿上新衣,干干净净过年。各家厅堂还要陈设供桌,布置香案,摆起鸡、鱼、肉、果品等,敬奉祖先。彭家府上上下下在大小姐的指点下一切做的经验有序,让杨峥大开眼界了一回。
期间,他本想去帮忙,但想到少不了要去见大小姐,气氛不免尴尬,所幸在自己房舍里睡大觉,反正自己在这个世上除了赛大叔之外,也没什么亲人,也不用担心去拜年。
这一睡睡了整整三天,待初三这天过了一大半,太阳要落山了,寒冬的冷风吹拂着房舍四周的树干,四周的炮竹声,以及孩子的嬉闹声停了下来,他才一脸睡意的从床榻上做了起来,稍作穿戴便走出来小屋,在外屋里生了火,煮了茶汤,自己祝了声“新年快乐”才从桌上拿起那封已经放了一日的信笺,信笺上没有落款,但他仍旧猜出了是谁送来的,嘴角不免有一丝笑意:“只是送一封信笺而已,又不是偷情,用不着这么偷偷摸摸的,真是的,大过年的也不知道来安慰安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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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嘲了一番,轻轻打开了信笺,一股熟悉的香味从信笺里飘然而出,跟着一行行娟秀的小字映入眼帘,杨峥喝着茶汤默默的诵读了起来。
信笺上简单的说了一些弥勒教的事情,那五千人按照杨峥的指示,已经彻底做了百姓,只是这些过惯了刀口上的人,并不知道如何进行农耕,她身为护法不得不多帮衬点,所以没来看他,表示歉意,信笺的末尾才提了两句小月的话儿,这丫头过得很好,不用牵挂。
不知是因含羞,还是怕自己堂堂的弥勒教护法给一个坏男人写情诗有些丢人,因此信笺的最尾部,用极为细小的文字写了一手诗词来。
“时光只解催人老,不信多情,长恨离亭,泪滴春衫,酒易醒。梧桐昨夜西风急,淡月胧明,好梦频惊,何处高楼雁一声,。”
杨峥想到了这丫头写这首诗词灯下含羞的模样,又想到她躲避小月的羞涩神情,嘴角不由得向上微微一翘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这丫头太可爱了——?”杨峥摇了摇头,默默的将这首小令诵读了两遍,直到自己差不多记住了,才去理会这诗词中的寒意,看得出这丫头心中对自己的那一抹淡淡的牵挂和想念,心里不免几分得意,能被堂堂的弥勒教护法记挂在怀,说出去不知还羡慕多少人。
想了一阵,心里多少有些愧疚,他自问不是一个无情的人,甚至有些多情,正是这样,他才愿意与那些一个个姑娘说说话,谈谈天,在他看来在彭家府上对二小姐默默抓抓,和大小姐横眉冷对,偶尔再与嫣儿投个情,实在比那些打打杀杀的日子要舒服的多,这也是他不愿意去战场厮杀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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