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想容在上次遇到猝死,还是许晗祖母的过世,但当时,周津塬一直陪在她身边,他处理一切,她总感觉死亡和自己还有一点隔阂。而萧晴的老公,好像也就五十多岁。这么说来,在死亡面前还很年轻。
送来抢救的是周津塬的医院,赵想容赶来的路上,就给周津塬发了一条信息。
萧晴抱着肩膀,她孤零零坐在塑料椅子上,整个人就像脱水的人干。
赵想容从自己包里拿出纸巾,塞在萧晴的手里。她搂着萧晴,柔声说:“亲爱的,你现在还怀孕呢。你女儿现在一个人在家,家里有保姆看着吗?”
孟黄黄的大哥结束和医生的对话后,就直直地朝着萧晴和赵想容走过来。
赵想容向来不爱管闲事,不过,萧晴好歹是她亲戚,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被欺负。
她起身挡在萧晴面前,沉声说:“有话好好说。”
孟黄黄的大哥却不看赵想容,他面容扭曲,凝视着萧晴:“贱人!你怎么永远给我家找事?你终于满意了?”
萧晴被赵想容护在身后,几乎看不到人影。
周津塬的手机,永远是24小时开机。
不过真有什么急事想找他,得依靠上天赐予的缘分。医生这个职业,四十岁混出头是佼佼者,周津塬向来觉得他很沉得住气,但最近,他知道自己实在有些心浮气躁。
值完班后,原本要查房,周津塬接到赵想容的短信,便匆匆过来看怎么回事,第一眼就看到赵想容正被个男人拽着。
周津塬将正穿着的白大褂一扯,他的领口口袋,整齐地别有医院工牌、笔记本和一排笔,丢在地面很沉重地响了声。他走过去,用手肘撞开对方,孟黄黄的哥哥倒在旁边的椅子后,周津塬依旧没松手,拽对方的西服领,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赵想容见过周津塬打人的样子,她心里一紧,转身踩了萧晴一脚。“给我起来!自己家的事别那么怂,让别人为你出头!”
周津塬看到她背后的萧晴,缓缓地松开手。
萧晴终于站起来,她整理下睡衣,木着脸绕过他们,去前面找医生。
赵想容眼尖,不远处有人好奇地要捡周津塬刚扔在地面的白大褂,她烦躁地喊:“是你的东西嘛?别动。”
周津塬重新穿上白大褂,他和赵想容走到走廊处。急诊部24小时永远都是人,墙壁刷成青绿色。
周津塬的表情依旧漠然,他检查了下自己工牌和笔,也没问赵想容发生了什么。医院里每天都在死人,那情况,猜都能猜出来。估计就是萧晴老公死了。
他抬手看着表,急着回去查房,给自己的1号床和5号床换药。赵想容却跟在他身后,蹙眉抱怨:“你冲上去干什么?孟家人不敢碰我,他们家和我有交情。”
周津塬淡淡说:“我和你也有交情。”
赵想容笑说:“我怎么不知道你和我有交情?”
“我现在不是通知你了吗?”他边说边回头看她一眼,终于带了点微笑。
赵想容其实是有点害怕,不过看周津塬赶来的样子,她也没有犟嘴,轻声说:“刚才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