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股脑地把那些文件给了争吵的父母。至于能查出来什么,谁知道呢。
赵奉阳警告她:“豆豆,别用公司里的事攻击我!”
赵想容失笑,耳坠在脸颊边摇曳,带着股像与生俱来的矜贵:“赵奉阳,别跟我讲什么公私分明!我要想搞你,什么在我眼里都属于公事,我赵想容的事就是公事!”
赵奉阳呼吸略微急促,他陌生地盯着她,突然问:“你和那个小明星分手了。”
赵想容的笑容一涩,她点点头:“原本一时半会分不了,托你上次的搅局,就直接分了。”
赵奉阳怒极反笑:“原来如此。”
“主要看脸”,是一句好轻浮的评价。有个女人,在她少年时期,就把皮相带来的红利,浪费到极致,当她翘起嘴唇,十足绣花枕头的美艳且糊涂。但阳光下的她娇艳无双,又和小公主这词完全不沾边,做什么令人怒火中烧。
“豆豆,你说说自己,是不是永远只会为了男人犯贱?这么多年,你身边来来去去多少男人,他们都想玩弄你!最后谁为你留下?全世界,只有我对你是真心的,我他妈在你家玩命工作,帮你家赚钱,我能把这条烂命都给你。周津塬家里人撞我我也不计较,你居然敢为了区区一个小明星,动念头来阴我?”
赵想容看着他脸上因为怒气而纵横的皱纹,她说:“能让你‘真心’喜欢我很多年?能让你付出真心这件事,只对你自己来说珍贵。”
赵奉阳走上前逼近她,他嘶嘶地说:“他们在我的账上什么也查不出。想跟我斗,你八岁的时候,就应该学聪明点!”
“那真是太好啦。”赵想容嘲讽地说,“我爸终于松一口气,我妈现在想把他撕了。他俩还是那德性,夫妻吵架孩子遭殃。你说我没脑子,那我就从今天开始学着变聪明。”
赵想容转身要走,赵奉阳看着她那纤丽背影,突然间慌了神。
他跟上她,沉声说:“豆豆,你先听我说——”
“你最好别跟我说话。你最好赶紧搬出我父母家。”赵想容甩脱他的手,目不斜视地继续往外走。
赵奉阳在赵想容下最后台阶时,猛地拽着她。赵想容的裙在髋部收得很窄,迈不开腿,她重心不稳往前倒。
惊呼中,赵奉阳拉住她。
两个人重重地摔倒在旁边,赵奉阳最后的时刻,用手臂护着赵想容的头,但他的金表一下子磕在额头。赵想容耳边的助听器一下子摔落,被砸得粉碎。
赵奉阳出了一身的虚汗,感觉赵想容沉沉地靠在怀里。
他呼唤她名字,赵想容却不回应。他颤抖地用手拍了下她的脸,她紧闭着双眼,失去意识。
下午的四点,周津塬和陆谦约在医院旁边的体育馆。
他们那帮医生经常合伙团购健身卡和羽毛球劵,很多来规培的专硕小孩懒得回宿舍,来他们借卡,跑过去洗澡。
陆谦在旁边冷嘲热讽,骨科奖金高,他们还这么省。
他们医院是全国顶尖的三甲医院,但依旧有一些体制上的陋习,比如给每个科室布置任务,每年必须多少篇sci,否则奖金和职称都会原地踏步。周津塬跟的好几个临床课题,研究费时长,有些教授花了几年才能找到资助,课题参与人数上三十人,最长得进行了五年。
周津塬掂量了下自己,他们院如果想升副主任,必须具备一年以上的海外经验。感染内科和皮肤科去法国交流得多,骨科脊椎方向和欧洲交流的项目少,最多是德国和瑞士。
如果真跟着赵想容去巴黎,他得看巴黎的公立和私人医院排名,不打算浪费时间。
陆谦气喘吁吁地推动斜杠:“听我媳妇说,巴黎有很多美国牙医。我知道巴黎的萨勒贝蒂尔医院——师兄,你会法语吗?”
周津塬把壶铃放下:“我像懂法语的样子?但医生的英语普及率都不低,现代医学的名词都是英语,基本的交流应该行。只不过,我想进的是私立,如果找不到院里帮我开推荐,就得找药厂的关系把我安进去,需要好好想想怎么安排。”
陆谦听周津塬一说,就觉得各种麻烦。
这事也就搁他师兄身上,他是什么都疏离但又能孤注一掷的性格。要搁自己,早就颓了。
他饱含深意地说:“呵呵,你真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啊。”
“过于夸张了。”周津塬一口否认,他鬓角出汗,眼睛低垂,“但这辈子就得怄死她。”
正在这时,周津塬手机响了。
是许久没联系的苏昕,她在电话那端焦急极了,不停地哭:“我妈在家里昏倒了!”
同样在孟黄黄的家,苏秦在电脑上疯狂地填完十份报名表,准备投到各大节目组。他又趴在地面,吭哧吭哧地做俯卧起撑。
“如果这次选秀也没戏,我接着参加别的节目。”苏秦告诉孟黄黄,她正幽灵一样走出来,随后在旁边的沙发上抱着爆米花,用电视机盒看网综,“我不一定当偶像,可以当跑通告类型的艺人。实在不行,我就去当健身教练。”
苏秦把他的职业生涯想了一遍,做出了后备选项,五花八门的选项,指向一个结果:他打算不惜一切代价地挤进进娱乐圈。
孟黄黄无聊地说:“我们酒店一直被很多网综节目要求租场地,我觉得,网综现在发展很好,需要很多娱乐型艺人。最近,娘gay类型的和走兄弟基情的风格比较流行。你有没有考虑过这种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