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听之下,那语气竟还透出几分委屈。
云嫤一时震惊于他的厚脸皮,瞪着他,道:“你还敢告我的状?是谁这几日里,什么消息都不告诉我的?你就算人在此地,也可以托方随告诉我呀!”
叶煦一听,便立即噤声,不敢再言了。
云嫤又瞪了他一眼,才道:“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只好自己去打探了。”
“你出事后,我便立刻去寻了方随,也去凌兄的医馆看过,可那里却早已人去楼空,非但不见了樊嬷嬷,连凌兄都不见了。我问了那附近住的邻人,也都说,不知他们的去向。”
她的声音隐隐发涩,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方随说,他的心腹随从是亲耳听到凌兄同他说,樊嬷嬷已殁的。难道,樊嬷嬷是真的被害了?她是因为向我们报信,才被凌澈灭口的吗?若是她没死,又为何见不到人,难道,是凌兄将她藏了起来?这又是为了什么?”
她越细思,便越觉得古怪。
见叶煦沉默不语,她便又道:“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从皇兄遇刺开始,这整件事,便处处透着蹊跷。”
叶煦便开口,道:“陛下遇刺,欧阳倾指认是蔺扬所为,却一丝真凭实据都无。后来,凌澈又通过樊嬷嬷放出消息,称要行刺蔺扬,目的,便是引我来天牢。”
云嫤一点就透,忙道:“你的意思是说,樊嬷嬷当日在侯府书房门口,听到凌澈与手下密谈,其实是凌澈故意叫樊嬷嬷听到的?”
她略一想,又道:“他知道樊嬷嬷会将此事告诉凌兄,也知道你一旦得悉此事,一定会去救蔺扬。所以,他这么做,实则,是要栽赃于你,在皇兄面前,诬陷你劫狱!”
她想通了这一节,气得直道:“这分明是……是要你身败名裂!”
从头到尾,凌澈根本就不曾真的想过要谋刺陛下,他的目的,在于动摇云辞的太子之位。
还有,栽赃叶煦。
云嫤怒冲冲道:“好毒辣的诡计!如此一来,太子,你,还有蔺统领,全都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叶煦见她揪着柳眉,漂亮的眼眸里满是怒火,忍不住抬手,抚了抚她的发,道:“不必为我担心。”
“我怎么能不担心?”
云嫤站起身来,在原地团团转了几圈,道:“不行!你绝不能在这里受这等构陷,你得想法子出去,只要你出去了,以你的能耐,一定能扭转乾坤。”
叶煦听了,却竟是勾唇笑了起来,道:“怎么,我在你心里,便这么厉害?”
云嫤一见他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便来气,道:“你就是个大坏蛋,当然厉害了!”
她说着,想了又想,便道:“要不,我这便去找皇兄,让他放你出去。”
叶煦眼见着她真的要走,忙拉着她,按着她双肩,让她重又坐好了。
随即,他便同她道:“阿嫤,不要去。”
云嫤不解,道:“为什么?”
叶煦道:“现在,我不会出去。只有以不变应万变,才是上策。”
云嫤听得云里雾里。
她狐疑地盯着他,道:“当真?”
“是。”叶煦朝她点了点头。
云嫤望着他,心中忽而灵光一闪,似是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