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示意许氏,许氏颔首。
苏锦将令牌贴上,果真,这密室之中再出现了一道暗门,这道暗门背后,苏锦便不知道再有什么。
看模样,许氏也不准备再上前。
苏锦便也按捺住好奇,驻足。
“将令牌取下,暗道就会关闭。”许氏开口,苏锦照做。
果真,这暗门阖上,就似一道石墙一般,根本看不出端倪。
许氏道,“回去吧,一面走,一面同你说。”
苏锦应好。
也不知可是托付了这等秘密的缘故,许氏同苏锦之间似是更多了一层信任。苏锦上前搀扶许氏,两人取了火把,一道从平台处继续向台阶上折回。
苏锦一手拿着火把,一手搀扶着许氏,听许氏开口,“方才那道暗门通往京城外,若是京中真出了事端,可以从方才那道暗门逃走,也可从那道暗门回府中,不会被旁人发现。这整条暗道都是侯府的逃生和避祸之路,我今日将令牌交给你,便是将侯府内最重要的一把钥匙给你。”
“母亲放心,苏锦记得了。”苏锦应声。
许氏难得笑笑,继续道,“柏炎有两个兄长,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但柏炎的性子同他爹最像,谨慎的时候谨慎,但冲动的时候也容易不计后果,柏炎是最像他爹的一个。”
柏炎的父亲过世多年,但许氏说起柏炎父亲的时候,眼中仍有暖意,苏锦猜得到当初两人感情一定很好。
苏锦笑了笑,“柏炎同父亲生得像吗?”
许氏也笑笑,“像,很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连脾气也是。”
苏锦莞尔。
又许是说起了柏炎父亲的缘故,两人似是语气中多了些亲厚,少了些早前的距离。
“母亲,您慢些。”这几层阶梯有些陡,苏锦出声提醒。
许氏转眸看她。
苏锦极少会在她面前特意说关切的话寻存在感,但眼下,似是交付了这层信任后,她的关切才来得水到渠成,她才回开口。
越是关心,话用的越少,亦未特意抬眸看她。
无论是大婚,亦或是怀了柏炎的子嗣,她仿佛都平和娴静,未恃宠生娇,也未矫揉造作。当与她保持距离时,则适当保持距离,当她给予信赖的时候,她亦显露关心,不多不少,恰到好处。
这样的性子不会阿谀奉承,亦有自己的原则。
侯府需要一个有原则的当家女主人。
许氏叹了叹,“苏锦,我接下来同你说的话,你要仔细听好。”
苏锦颔首,洗耳听着。
“方才那枚平安令牌除了是暗道的钥匙,还有一个作用。”许氏看她。
她亦看向许氏。
许氏沉声道,“这枚平安令牌还掌管着平阳侯府的暗卫,你可以用这枚令牌调令所有的暗卫。你见过的。诸如青木,丰巳呈,还有你没有见过的,分布在京中和各处,这是平阳侯府的保护伞,也是侯府在各处的眼线,柏炎知晓的不过其中的十分之一,还有九成,都在冰山下,他未听过……”
苏锦眸间微滞,忽然觉得这枚平安令牌似是过于沉甸,超过了她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