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领证以后各玩各的,互相不得干涉对方的私生活。第二,关系对外保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除了你妈妈,但你要确保她不会外传。第三,互相尊重对方的选择,你不能强迫我做不愿意的事。”
温柠直勾勾地望着顾迟溪,抬起右手,每说一个条件就竖起一根手指,语气坚定,狭长的桃花眸里闪动着微光。
顾迟溪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心口刺了一下,轻拧起眉,“如果……我不答应呢?”
被刺中的地方隐隐疼了起来,一股酸和麻的感觉蔓延在她心上,她仿佛被高高抛弃,又重重跌落。掉下来那瞬间,失重的滋味让她慌乱。
温柠怔愣,略有些意外,摁着证件的指尖动了动,片刻,拿了起来,欲往包里塞。
“等等——”
顾迟溪倏地站起身,绕过办公桌,将她的手连同证件一起抓握住,“我答应你。”
她垂下眼,拇指抵住温柠的手。
纤长的睫毛如蛾翅,轻巧地盖住了眼里的情绪,再抬起,满满的隐忍克制,手上愈发用力。
温柠抿紧唇,忽然有些不忍。
她可以跟顾迟溪领证,可以接受形式上的婚姻,但是不能接受顾迟溪这个人。她们之间,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时间的鸿沟留下的伤痕抹不掉,只能尽量不触碰,但它永远在那里。
即使她容易心软,有这三个条件做前提,她也不会对她产生什么感情。
一年后,无债无情满身轻。
温柠盘算得很好。
“我也有条件。”顾迟溪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
她挑眉道:“什么?”
顾迟溪目光深深,“我们必须住在一起。”
“……”
“那不就被别人发现了吗?”温柠急道,下意识抽出了手,连带证件也攥得紧紧的。
一旦同事知道了她们的关系,虽然不会造成什么实质上的影响,但人言可畏,将来公司里少不了关于她们的八卦。无论她做什么,都要跟顾迟溪捆绑在一起。
光是想象就觉得窒息。
这话一落,空气迅速冷寂。
顾迟溪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动了动指尖,蜷起来,声音低沉:“不会的。”她将温柠的手和证件捉回来,“有任务的时候,尤其早班和红眼班,你就跟我住酒店,离公司近,方便。休息的时候,我们就住你家。”
“你放心,酒店我包了一整层,套间卧室随便你挑。天和湾我不会经常去,去之前会先和你说。”
她越说声音越低,有妥协的意味。
温柠又心软了。
这人一贯强势,稍微放低些姿态,便处处透着惹人怜惜的气质。尤其当她想到,所有温柔和脆弱只有自己看得见,心口就止不住酥酥麻麻的,一点也扛不住。
一面觉得是装深情,一面又很吃这套。温柠陷入了自我纠结。
“……好吧。”她勉强应道,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