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令德瞪大了眼睛:“那、那个人……”不会真的现在还藏在船舱里吧?
玄时舒这时抬头看着她,见她惊疑不定,只觉得可爱。他顺手叉了一块瓜放进她嘴里:“我有这么傻?”
苏令德鼓着腮帮子吃瓜,闻言摇了摇头:“确实没这么傻。”
玄时舒一挑眉:“你这话说的,怎么像是在暗讽本王,傻是傻,只是没傻到那个程度罢了?”
苏令德立刻叉了块瓜回敬玄时舒,郑重其事地道:“王爷英明神武,举世无双。”
“那英明神武的王爷,能不能告诉我,你捉来问到了什么原因呀?”苏令德期待地看着他。
“就像你推测的,魏升登为了陷害我们,宁肯牺牲魏薇池,好把他自己摘干净。”玄时舒淡漠地道。
苏令德倒吸了一口冷气:“虎毒尚不食子,魏升登进了一趟诏狱也没受什么苦,他哪来这么大的怨恨?难道是因为魏开桦死在了诏狱?可魏开桦是他儿子,难道魏薇池就不是他亲生女儿了吗?”
苏令德说罢,自己叹了口气:“想想也不奇怪。魏开桦纵恶犬,差点伤及魏薇池,但魏家也没人在意。魏开桦入诏狱确实是更为重大的事,但要是疼女儿的人家,怎么也不会不先向恩人道谢,反而来相逼。那样,把魏薇池置于何地?”
“魏开桦意外死于诏狱,魏范氏疯到要行刺报复。她可也从来没想起过,她还有一个女儿呢。”苏令德摇了摇头:“枉我以前还觉得魏薇池颇受宠爱。”
“有用的时候自然得宠。”玄时舒漠然地翻过书页。
“可我不明白。”苏令德百思不得其解:“端阳宴上两个刺客,摄政王余孽在先,魏范氏在后,她们十之八九沆瀣一气。”
“魏范氏痛失独子,魏家怎么也都会对她严加看管。在这样的看管之下,还能让她一个深闺女眷跟摄政王余孽接触,混进赵家的宴席行刺。”苏令德越说越觉得不可思议:“魏家一看就不清白,皇上怎么会轻拿轻放呢?”
“是啊。”玄时舒从书上抬起头来,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为什么呢?”
苏令德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
她磕磕绊绊地道:“难道……难道是因为大长公主只有这一个儿子的缘故?”
这是众所皆知的说辞,可她这语调,明显就是不信。
夏阳灼灼,热的人心底发慌。苏令德忽地觉得坐立难安,她看着玄时舒,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再问下去。
玄时舒却已淡然一笑:“原因或许有很多。”
第33章潜夜“你想到哪里去了。”
玄时舒伸出一根指头:“摄政王两朝把持朝政,刚死不过三年。三年之内,皇上未必能收拢朝权,所以要仰赖大长公主、仰赖魏家。这或许原因之一。”
“大长公主护佑皇上登基,又替皇上铲除摄政王。皇上宅心仁厚,不忍大长公主和死去的魏驸马后继无人,这或许是原因之二。”玄时舒信手比了个二。
“原因之三么,皇上知道魏升登愚蠢,设不下这样的局,做不出这样的事,只能是摄政王旧党精心挑拨。”玄时舒随口说了三个原因,然后笑看苏令德,淡声问道:“你看,我随口就能数出三个原因来,王妃怎么就只想到了第四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