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操碎了,面临的压力也十分艰难,就算有魏校陆深在南京为援,也没有多大的帮助。
眼下,却好上了许多。
不是我不给你们粮食,而是朝廷停俸了。
站在原本繁华的街道上,此时人烟稀少了许多。
徐秀摇头同身边的张璁道:“这才是旱灾的第八个月,如果是两年,三年,这又该是怎样的景象?”
张璁似乎经历过,他想都不想的道:“起飞蝗,遮天蔽日,蝗虫个顶个的大,看见什么就吃什么,吃男人身上的草帽,吃女人身上的衣服,啃书,啃门板,蝗虫入境,呵呵,那可就完了。”
徐秀皱眉头道:“到了那个时候,什么都晚了。”
“如果是在边省,不,如果不是在东南,这时候朝廷早就会放粮了,哪会拖这么久?”
徐秀也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无外乎自国初以来东南就不怎么遭皇帝的待见,一直是重税的区域,明初是因为元朝厚待江南,然后又是支持陈友谅,闹的老朱心里不爽的很,各种土豪劣绅杀了许多,更是加以重税。
东南地方就会去怀念元朝,这也是自然。到了明成祖朱棣,又是迁都,又是造海船,江南地区又摊上了重税,一直是不早待见的群体。
眼下这种情况,也只能说是高层的惯性思维了。
徐秀表情都做不出来,甩甩袖子道:“又不是没有粮食。”
张璁也唏嘘道:“理是这个理,可谁也不敢擅作决断,如今的官场可不太妙。”
听他这么说,徐秀也不去回答了,刘瑾做事愈发嚣张,似乎谁都不怕,的确是非常不好的环境,内阁又又那么多听起号令的阁臣,他的座师杨廷和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图谋将来。
回了县衙,徐秀还没坐上一会儿,梁行进来道:“如大人所料,很多良田都流入了这几家的名下。”
看着这几个名字,徐秀什么表情也没有,他很想生气,可生气又能有什么用处?
就算他下令暂停一切农田交易,可是当上千民农民哭着喊着要青天大老爷放开交易,让他们活下去的时候,徐秀真的没了底气所在,他目前的所有,都是民心能用下做到的,一旦民心不能用了,他也就没了手段。
被迫放开交易,但他也不是蠢人,一时的妥协,不代表就可以让你们肆无忌惮,强令每天最多进行一百亩地的交易,才使得他缓解了压力。
老秀才食不滋味,看上去老了许多,他同徐秀道:“现在只能想尽办法,让这些流民有事情干,不然整日闲散在城外,必然造成□□烦。”
“先生有何教我?”
老秀才道:“走马村附近。”
说完,老秀才回了内衙,徐秀看着他微微有些弯曲的后背有些感慨,老先生已经到了耳顺之年,近日来也陪同着马不停歇,需要好好休息了。
徐秀起身道:“多谢先生,您请好好休息。”
这话提醒了他,大明朝不是没有土地,反而还有绝大多数没有开垦的荒地,虽然眼下什么东西都种不了,但一切的先决条件,都可以先建立起来,而招流民开荒,也是一项既定国策,如此,由不得南京不给粮食。
到时候参奏一本,他们也吃不了好。
徐秀连忙修书信一封,他要写给他的座师,杨廷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