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用玫瑰花蒸出来的汁子,几百朵才得一杯底,香气霸道浓烈,熏得海桐跌跟头,如西市胡女烟视媚行做派,美倒也确实是美,就让人觉得无福消受,实不是中?原地?区惯用的。
偏杜若喜欢玫瑰,从前?只抹在耳根腕间做香氛用,今日?特意吩咐了拿来泡手,据说有滋润肌肤、提亮肤色的效果。
“你得罪了亲王,这趟多?半是白走了。早知道这么难,当时何必闹成那样子,差点?连脸都划了。”
海桐捧了铜盆搁在高案上,拿细丝帕子替她擦去脂粉,凑近了看,脸上还有一道细细的划痕。
杜若没好气。
“谁知道就这么倒霉,撞在个灾星手上。”
“那王爷生的可俊朗?”
“一个鼻子两个眼睛。”
海桐翻着眼皮想不出一个鼻子两个眼睛的天潢贵胄什么样儿,又问。
“那他穿的正红还是紫色?”
其实除了上元节那次,杜若也是头回见到服正色的男人,那畅快浓郁的正红把?整个人的贵气都烘托出来了。
“他那身袍子是铭文锦,老?套的很,纹样还是怪兽、茱萸纹那些,穿插的铭文好笑,是‘万年益寿’。你说他年纪轻轻的,穿些‘永昌’、‘卍’字不好吗。”
“大约宫里人福都享不尽了,再?想不出求点?什么,只好贪图命长。”
海桐若有所思。
“二娘何不跟郎主说实话?今日?你连名带姓挂上了号,往后他脾气上来,故意给郎主吃瓜落儿,郎主还不知道为什么呢。”
杜若犹疑,声音低了几分。
“大男人,不能那么小肚鸡肠啊?”
“贵人哪儿有不小气的。”
海桐撇嘴。
“郎主抠抠索索,那日?偶然?听见房妈妈说了一句他耽误莲叶终身,立逼着点?了三?日?豆腐,天不亮就起来干活儿。”
自打?杜若应了韦氏待选,便交了家务账给韦氏,这一阵都不曾再?料理厨下诸事,竟未听闻有这么一出。
“房妈妈向来不喜莲叶恃宠生娇,怎会替她说话?”
“莲叶有日?也不知怎的躲在厨房哭了好一阵,过后房妈妈劝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