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逸接过拳谱,看了一眼,目注简鹏道:“简兄,如是兄弟解去齐兄的毒力,你是否立即拍开小女穴道?”
简鹏道:“只要你使齐兄毒力一解,兄弟立即还你一个完完整整的闺女便是!”
于逸略一沉吟,道:“很好,看来兄弟必须相信你简兄一次了……”说话之间,打怀中取出一只羊脂般寸许瓷瓶,打开了瓶盖,倾出一颗绿豆大小的黑色药丸,交给简鹏,接道:
“喂那齐兄服下,半个时辰,即可痊愈了!”
简鹏接过了那颗解药,取过桌上一杯冷酒,向那神情显得十分萎顿,额际汗如雨下的齐逖低声道:“齐兄,快快服下这颗解药。”
齐逖此刻全凭一口修来的真气,勉力支持,才不曾晕厥,明明知道简鹏要他吞服解药,他却无力张开双唇。
简鹏只瞧得白眉皱了皱,道:“齐兄,你……”
语音未已,雷刚已大声道:“简兄,捏开下巴,喂他吞下去,只怕齐兄眼下已无能张口了。”
简鹏冷冷的看了于逸一眼,伸手在齐逖下巴上一捏,托开了齐逖的下颚,飞快的将那颗解药投入口中,雷刚却恰到好处的取过那杯冷酒,向齐逖喉中倾去。
简鹏手腕微微用力,合上了齐逖下巴,这才长长的吁了口气道:“咱们等上半个时辰吧……”
敢情,他要等到齐逖毒力全解,才肯为于苓拍开穴道。
于逸心中虽不乐,但因爱女受制于人,只好装作不懂他话中含意,淡淡笑道:“简兄不必担心,齐兄如有差错,小女穴道未解,简兄有报复兄弟的机会!”
简鹏冷哼了一声,接道:“于老弟,巧取豪夺之心人皆有之,但像你老弟这等做法,把多年相识的朋友性命,作为敲诈之本,兄弟可还是头一遭瞧到,兄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于情于理,应是不悖行侠仗义之旨!”
于逸嘿嘿一笑道:“简兄,五十步笑百步,你也高明不了多少!”
简鹏本是严厉的脸色,这刻忽然露出了笑意,接道:“老弟,你抬举兄弟了,我简某人如是能与你老弟相提并论,只怕今日也不会被你逼得出此下策,制住令媛了。”语音一顿,看了齐逖一眼,点了点头,接道:“于老弟,一切似是均已如你所愿,咱们来此求你老弟帮忙的事,莫非一点都没有指望么?”
于逸闻言,皱眉道:“简兄可是说这纸上的笔迹么?”
简鹏道:“若非要查明这纸上笔迹,兄弟等人又岂会上你于老弟这等大当呢?”
于逸道:“简兄未免言重了,到眼下为止,兄弟又几时沾了各位的光啊?”恨恨的顿了顿脚,接道:“兄弟一时不察,致为简兄所逞,在我神机堡居然出了这等丢人之事,实叫兄弟心头冤气难平!”
石承先耳中听得他们这番对答之词,心中不禁暗笑,忖道:人世间事,果然微妙万端,是非之际,可真正难以辨解……明明那于逸用心恶毒,此刻却依然振振有辞,足见武林人物,亦不过如此而已……
思忖之间,耳中却听得雷刚大声道:“于堡主,阁下自视太高了吧!雷某可惜目下无此闲情,否则定要畅游贵堡一番,也好增长一些见识!”
于逸不会听不出雷刚弦外之音,闻言微微一笑道:“雷兄尚有一日夜时光在堡中耽搁,倘是雷兄有兴,于某自会令人指引阁下一游!”
显然,这位于堡主不曾示弱。
雷刚的性格,自然不肯认输,当下宏声大笑,接道:“好啊,于堡主这等大方,雷某如果推辞,岂非失礼了么?”语音一顿,向简鹏喝道:“简兄,尊意如何?”
简鹏皱眉道:“于老弟既然答应了,让咱们能见识见识神机堡中诸多玄奇设置,兄弟焉有却步之理?”
他口中虽是如此回答,心中可是大大不以为然,但雷刚已然应允在先,自己又何能示弱于后?是以,只好满口赞同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