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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第1页）

&ldo;你在磁带上留言，你的行为是对这个难题的解答，完全符合逻辑和理性‐‐对，我刚才给你催眠的时候，你全告诉我了‐‐但每个人都会这么做吗?&rdo;

理查德皱起眉头，像是在说他看不出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ldo;我没说每个人都会这么做，&rdo;他说，&ldo;我或许比大多数人稍微更讲逻辑和较真一点，这正是我能编写电脑软件的原因。这么做解决了难题，符合逻辑，也算脚踏实地。&rdo;

&ldo;难道不会稍微过头了一点吗?&rdo;

&ldo;对我来说，不让苏珊再次感到失望非常重要。&rdo;

&ldo;因此你百分之百满足于你做这些事的理由?&rdo;

&ldo;对。&rdo;理查德气冲冲地说。

&ldo;我有个老处女姨妈住在温尼伯，&rdo;德克说，&ldo;你知道她经常对我说什么吗?&rdo;

&ldo;不知道。&rdo;理查德说。他飞快地脱光衣服跳进运河。德克跑向救生圈‐‐他们刚好走到与救生圈平行的地方‐‐他从钩子上猛地拉下救生圈扔给理查德。理查德在运河中央扑腾，看上去不知所措、昏头转向。

&ldo;抓紧了，&rdo;德克喊道，&ldo;我拖你上岸。&rdo;

&ldo;没事，&rdo;理查德吐着水说，&ldo;我能游‐‐&rdo;

&ldo;不，你不能，&rdo;德克喊道，&ldo;快抓住。&rdo;

理查德企图游回岸边，但很快就惊恐地放弃了，转而抱住救生圈。德克收回绳索，直到理查德来到岸边，德克弯下腰，拉了理查德一把。理查德爬出运河，呼哧呼哧喘气，使劲吐唾沫，继而转身坐在河岸上，双手扶着膝盖，瑟瑟发抖。

&ldo;天哪，水可真脏!&rdo;他叫道，又啐了一口，&ldo;太恶心了。咳咳。呸。上帝啊。我游泳很厉害来着。肯定是抽筋了。真是好运气，咱们离救生圈这么近。哦，谢谢。&rdo;最后道谢是因为德克递给他一块大毛巾。

他使劲擦干身体。为了弄掉肮脏的运河水，他险些搓下一层皮来。他站起身，左右张望。&ldo;能帮我找一下裤子吗?&rdo;

&ldo;年轻人‐‐&rdo;遛狗的老妇人说，她恰好走到他们身旁，站在那儿严厉地看着两人，正要开口责备他们的时候，德克开口了。

&ldo;一千个对不起，亲爱的女士，&rdo;他说，&ldo;请原谅我这位朋友无意之间的冒犯。请，&rdo;他说，从理查德的屁股里掏出一把黏糊糊的银莲花，&ldo;收下这些，还有我的问候。&rdo;

老妇人挥动手杖，打掉德克手里的花束，惊骇莫名地拖着背后的老狗快步走开。

&ldo;你这么做似乎不太友善。&rdo;理查德说，用毛巾裹住要害部位，在毛巾底下穿上衣服。

&ldo;我不认为她是个友善的老太太，&rdo;德克答道，&ldo;她总在河边闲逛，拖着那条可怜的老狗，就喜欢责备别人。游得开心吗?&rdo;

&ldo;不，不怎么开心，&rdo;理查德使劲擦头，&ldo;我没料到水会那么脏。而且那么凉。给你，&rdo;他把毛巾还给德克，&ldo;谢谢。你总在公文包里装一条大毛巾走来走去?&rdo;

&ldo;你总在下午跳进河里游泳?&rdo;

&ldo;不，通常是早晨，去海布里公园的游泳池，为了让自己清醒一下，大脑动起来。我刚才忽然想到今天早晨我没游泳。&rdo;

&ldo;然后，呃‐‐所以你就一个猛子扎进运河了?&rdo;

&ldo;嗯，对。我就是觉得运动一下说不定能帮我应付好这些烂事。&rdo;

&ldo;然后你就脱光衣服跳进运河?你不觉得这稍微过头了一点吗?&rdo;

&ldo;不，&rdo;他说，&ldo;考虑到河水的情况，也许不怎么聪明，但完全‐‐&rdo;

&ldo;你百分之百满足于你做这些事的理由?&rdo;

&ldo;对‐‐&rdo;

&ldo;所以事情和我姨妈没有任何关系，对吧?&rdo;

理查德怀疑地眯起眼睛。&ldo;你到底在说什么啊?&rdo;他问。

&ldo;让我告诉你吧。&rdo;德克说。他在附近的长椅上坐下，再次打开公文包。他叠好毛巾，放进公文包，取出一台索尼微型磁带录音机。他招呼理查德过来，然后按下播放按钮。小扬声器里响起德克抑扬顿挫的轻快声音：&ldo;一分钟后，我打个响指，你会醒来，忘记这一切，除了接下来的这段命令。

&ldo;过一会儿，咱们会去沿着运河散步，听见我说&lso;我有个老处女姨妈住在温尼伯‐‐&rso;&rdo;

德克突然抓住理查德的胳膊，免得他跑掉。

磁带还在播放：&ldo;你就脱光衣服跳进运河。你会发现自己无法游泳，但不会惊慌或沉底，而是原地踩水，直到我把救生圈扔给你……&rdo;

德克停止播放，扭头看着理查德，理查德今天第二次因为惊恐而脸色苍白。

&ldo;我很有兴趣知道是什么让你昨晚爬大楼进入路小姐的公寓，&rdo;德克说，&ldo;还有为什么。&rdo;

理查德没有回答‐‐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磁带录音机，脑袋里乱成一团。最后他用颤抖的声音说：&ldo;苏珊那盘磁带上有戈登的留言。他从车里打的电话。磁带在我家。德克，这些事忽然让我非常害怕。&rdo;

第二十一章

德克躲在一辆厢式货车后面，望着几码外在理查德家所在那幢楼外执勤的警察。无论是谁，只要想走进那幢楼所在的小巷，都会被他拦住盘问。德克很高兴地注意到，其中甚至包括执勤警察没有立刻认出来的另一名警察。又一辆警车开近停下，德克开始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