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可以喜欢我一点点……虞越。”
她的名字混在惊涛骇浪中。
许嘉宴当她没有听见,于是他自己也忽略了,在潮汐趋近平静的那一瞬息,虞越接近无意识地开口。
“喜欢你。”
很喜欢。
……
虞越背对着许嘉宴,陷入昏天黑地的睡眠。
也是这次许嘉宴才确定,虞越睡觉是真的很爱说梦话。
有时是毫无意义的内容,根本听不清说了什么,就微张着嘴叽里咕噜,许嘉宴听着好笑,凑过去温柔地亲她。
虞越会顺从地回应一会儿,要亲时间久了,她就会不耐烦,迷迷糊糊地攥他头发。
不管是醒着还是梦着,她都是那么坏脾气。
有时她的梦话清晰,让许嘉宴听明白了一句。
她睫毛颤颤地,像振翅蝴蝶,表情说不出的委屈,说,“要吃巧克力。”
许嘉宴轻吻上她眼睛,内心充斥着巨大的满足感,连害怕被她厌弃的恐惧都暂时压过。
希望她这副可爱的模样只有他能看到。
清早六点,他在生物钟的驱使下自动醒来,虞越还熟睡着,他小心地抽出被压得有些麻的手臂,轻声出门,回到自己房间洗了个澡。
其实昨晚结束后已经洗过了,那会儿他要抱着虞越一起去,可她坚持要自己洗。
当时许嘉宴就感觉遗憾。
还有力气自己洗澡,那说明他表现得还不够好,出于男性本能的征服欲作祟,他迫切地想要收回失地。
客厅里沙发上一片狼藉。
宽大的白衬衣松垮垮落在地上,娇贵的小吊带裙皱巴巴搭在沙发上,一上一下,看起来别样的般配。
突然有什么响了一声。
许嘉宴从沙发缝里抠出了虞越的手机。
密密麻麻的一排推送,全是别人发给她的各种消息。
他是无意窥探他人隐私的,然而她不是别人,她是他年少时就妄图窥探的,卑劣又甜美的梦。
尤其是当他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宋湘:起来了打电话,来接我去吃早茶,我被你干儿子害的整晚睡不着。
宋湘:对了,你跟许嘉宴说清楚没?好好说,别吓到弟弟。
宋湘:买卖不成仁义在,分手要体面,好聚好散呀。
他的目光停在那两个字上,幽深的眼眸像一片没有灯塔的深夜海港。
在宋湘的消息下方,是一条没有备注名字的陌生短信。
【虞小姐你好,我是陈序,你昨晚戴走了我一只耳机,方便让我取回吗?顺便请你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