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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1页）

露安靠在椅背上，试着放松自己。她从没坐过火车，而且，火车滑动的感觉和车轮有节奏的咔嚓声也使她昏昏欲睡。她不记得上次睡觉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开始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几小时后，露安突然惊醒。一定近午夜了，她想。她突然想起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发生了这一切，吃饭似乎已变得无关紧要。她将头探出包厢的门，看到一位乘务员，便问车上是否还有吃的。那人看上去有点儿惊讶。他瞥了一眼手表。&ot;最后一次招呼吃晚饭是几个钟头前的事了，夫人。餐车现在已经关门。&ot;

&ot;哦。&ot;露安说。反正她也不是头一次饿着了。至少，莉萨已经吃过。

然而，当那人看见莉萨，又看到她是那么疲惫时，忙又友好地笑了笑，告诉她稍等一会儿。10分钟后，他端回满满一盘吃的，甚至帮她摆放好，拿下铺权且当做了餐桌。露安仗着她那笔现金，给了他一笔丰厚的小费。他走后，她便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吃完后，她擦干净手，小心地把手伸进口袋，掏出那张彩票。她向莉萨看了一眼，小姑娘正在睡梦里轻轻晃动着小手，小脸上现出一丝微笑。一定是个美梦，露安想，不由得望着这幅美好的情景微笑了。

露安的脸上变得柔和起来。她俯下身，在莉萨的小耳朵旁悄声地说起话来。&ot;妈妈就要有能力照料你了，宝贝儿，就像我早就想做的那样。那人说我们哪儿都能去，什么事都可以做。&ot;她抚摸着莉萨的下巴，用手背轻轻蹭着她的脸颊。&ot;你想去哪儿，我的宝贝?你说出来，我们就去。怎么样?听起来不错吧?&ot;

露安锁上门，将莉萨放在床上，查看了一下，以保证婴儿座上的带子确实系紧了。接着，她躺到床上，蜷着身子，睡在女儿旁边，护着她。火车隆隆地向纽约城驶去，她凝神望着窗外黑沉沉的夜，翻来覆去地思量着，不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些什么。

第十章

火车在沿线好几个站点耽误了时间，当露安与莉萨最后终于出现在忙乱嘈杂的佩恩车站时，已是将近下午3点30分。露安平生没在一个地方见过这么多的人。她东张张西望望，眼看着旅客与行李如同猎鹿用的大霰弹从枪口里喷出一般打她面前一拨拨地匆匆走过，不由得目瞪口呆。她又想起火车售票员的警告，赶忙抓紧莉萨的睡篮。她的手臂还在一阵阵地抽痛，但她相信，要是有哪个企图打她什么主意，不管他是谁，她还是能撂倒他的。她低头看了看莉萨。看到身边这么多有趣的事，小姑娘简直要从自己的位子上蹦出来了。露安慢慢向前移动着，不知道怎么走出这个地方。她看见了麦迪逊广场花园的招牌，模模糊糊地记起几年前她在电视上看过的一场拳击赛，就是从那里转播的。杰克逊说有人在这儿等她，但露安想像不出那人如何能在这一片混乱中找到她。有人碰了她一下，露安微微一惊，抬头看见一双深棕色的眼睛，宽大扁平的鼻子下长着银白色的胡髭。有那么一会儿，露安疑惑这人是不是就是她在那场花园拳击比赛中看见的那个。不过，她立即意识到这人要老得多，至少已有50岁出头了。但他有着一副宽大的肩膀，扁平的耳朵结着硬壳，脸看上去也伤痕累累，所有这些都表明他以前是位拳击手。

&ot;泰勒小姐?&ot;他的声音低沉，但很清晰。&ot;杰克逊先生派我来接你。&ot;

露安点点头，伸出手去。&ot;叫我露安。你叫什么名字?&ot;

他蓦地一愣。&ot;这倒并不重要。请跟我来，我有辆车在等着。&ot;说完他抬腿就走。

&ot;我真的希望知道和我打交道的人的名字。&ot;露安说，站着没动。

他又走了回来，看上去有点愠怒，尽管她认为她在他脸上的某个地方察觉到一丝笑意。&ot;好吧，你就叫我查理，怎么样?&ot;

&ot;这样很好，查理。我想你替杰克逊先生工作。你们之间使用真名吗?&ot;

他没有回答，领着她走向出口。&ot;你想让我来抱这小姑娘吗?那玩意儿看上去挺重的。&ot;

&ot;我能行。&ot;她受伤的胳膊猛地又是一阵尖锐的疼痛，使她不由得一缩。

&ot;你肯定?&ot;他问，接着看了看她包扎着的下巴，&ot;你看上去像打过架似的。&ot;

她点了点头。&ot;我没事。&ot;

两人出了火车站，走过一群在出租车停靠点排队等车的人，来到一辆改型高级轿车前。他替露安打开车门。上车前，露安傻望了一会儿这辆豪华轿车。

查理坐在她对面。露安又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打量着车子内部。

&ot;我们大约20分钟后到旅馆。你这会儿想吃点或是喝点什么?火车上的伙食糟透了。&ot;

&ot;我吃过的比那糟的多着呢，虽说我是有点儿饿。不过，我不想让你特地为我停车。&ot;

他诧异地看了她一眼。&ot;我们用不着停车。&ot;他把手伸进冰箱，拿出苏打水、啤酒、一些三明治和小吃。他启开汽车内部镶板的一部分，一张桌子又变了出来。就在露安惊讶地望着的当儿，查理已经把吃的喝的都摆好了。接着他又放上一只碟子，一些银餐具和餐巾，于是一顿饭的东西就都齐全了。他的一双大手干起活来又利索又有条理。

&ot;我知道你带着孩子，所以就在车里预备了牛奶、奶瓶以及诸如此类的东西。旅馆里你需要的东西他们都有。&ot;